包袱已经准备好了一段时日,苏礼杭每一次想要离开,卫荀都会恰巧出现,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他诊治。而卫荀的身体确实有恙,他从未有过丝毫怀疑。
可他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苏家的事情迫在眉睫,他绝不能让奶奶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直至万劫不复。
今日,卫荀被元原郡主拉着去了正心书院,正是走的好时机,他刚拿上包袱,外头突然吵闹起来,集合了一支百人的队伍,连府医也一同召集过去,还携带了大量的药材。
他正站在门口,瞿大夫瞥见他,急忙招手道,“苏家公子,你医术超群,不知是否愿意一同前往?”
“发生了什么事?”苏礼杭问道。
瞿大夫只轻吐两字“疫病”,苏礼杭心中擂鼓如鸣,将包袱从身后扔进屋里,快步跟了上去,追问道,“哪里来的疫病?”
难道奶奶又做了什么?
瞿大夫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甚清楚,外头回来的人只说是要带全药材,可现在什么也不知啊,这府中药材多是给侍卫们治疗跌打扭伤的,你出身千金医馆,这附近山上有什么药材,你定是最清楚的了,若到时采买不及时,还得请你帮帮忙。”
“怎会采买不及时?通州城里不是有许多药铺吗?”苏礼杭又问道。
瞿大夫道,“人是从临江县过来的,在城外二十里处,事不宜迟,苏家公子,一块去瞧瞧吧。”
苏礼杭二话不说,当即跟上,正要登上后头的马车,姜谙看见他,忙高声喊道,“苏家公子,请与我同乘一辆马车吧。”
他心想,后头皆是女子,确实不合适,于是便登上了姜谙的马车。待马车行驶,他开口问道,“闲王妃,这疫病怎会召集如此之多的人?难道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
姜谙随即将他们在路上遇到灾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了苏礼杭知。由于姜谙不通武艺,柳喜喜又担心他们在途中会遭遇其他状况,便打发知春和侍卫一同护送他回来请人。
“以喜喜的性子,她定然不会仅仅只救那八个人,说不定还想去临江县查看一番,多些人手也能更好地应对突发情况。再者,府里本就备有适合多人乘坐的马车,过去也并不麻烦。倒是苏家公子愿意一同前往,可谓是医者仁心。”
姜谙的这番话,让苏礼杭对其钦佩有加。他竟然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考虑得如此周全,调度这么多人马却丝毫不显慌乱,实在是极为罕见的奇男子。而对于柳喜喜,她确实为了百姓做了诸多善事,如果是她自己回来召集人这样做,他也不会感到惊讶。而最后的那句“医者仁心”,却让他深感愧疚。
千金医馆此前所做之事,已经再也承受不起“医者仁心”这四个字的分量。
到了城外,行驶到当初遇到灾民的地方,却是连一个人影都寻觅不到。
姜谙跳下马车,警惕地环顾着四周,心中暗想,喜喜若是离开,必然会留下记号,可周围却是什么都没有。小孩病重,他们不可能会走远。他急忙返回马车询问苏礼杭,“苏家公子,你可知这附近的大地先灵庙在何处?”
苏礼杭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回答道,“往前约一里,应该就能看到了。”
姜谙当机立断,让大家立刻向前出发,可到了大地先灵庙之后,众人心中顿时都慌乱了起来。
大地先灵庙的庙门敞开,刚到门口,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冲鼻而来,令人作呕。知春领着一队人马率先冲入其中,只见得正堂之中,数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皆被割断了颈动脉,鲜血四溢,触目惊心。而这堂中除了打翻的锅和四散柴火却并不凌乱,仿佛杀人者是在闲庭信步间完成了这残忍的杀戮,其功夫之高,远非那些尸体所能比拟。
“王爷!闻夏!”知春焦急的呼喊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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