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教师带着学生穿梭在观众席间,孩子们胸前的夜光徽章连成流动的星河,照亮手中连夜油印的《抗战快报》,那微光如梦幻般美丽。
"萧先生,这个要挂在哪儿?"周印刷工捧着刚赶制出来的全息幕布,手指还在神经质地抽搐。
他后颈处被化学药剂灼伤的皮肤泛着紫光,却坚持要把最后半桶阻燃粉刷在幕布边缘,刷子与幕布摩擦发出均匀的声响。
就在民众们在广场上积极准备抗日宣传的时候,殊不知,小林文化官正在城隍庙地窖里谋划着新的阴谋。
此时,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阴森起来,隐隐传来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仿佛是地窖中散发出来的。
萧云正要答话,量子钟突然在腰间剧烈震颤。
他按住龙纹浮雕的瞬间,视网膜上浮现出立体投影——小林文化官正在城隍庙地窖里焚烧文件,火光映亮他手中沾血的菊花纹铜盒。
倒计时23小时57分的数字突然加速闪烁,化作血红的"危"字篆文。
"把幕布挂在戏台残骸最高处。"萧云抓起两枚纳米灭火弹塞给周印刷工,转身冲向正在调试声波灭火器的牟勇,"老戏台下面埋着日军电台,小林要引爆文化毒气的母剂!"
牟勇抹了把脸上的黑灰,信号弹的磷火在他瞳孔里烧出两点金芒。
他扯开军装领口,露出贴身绑着的七本《抗日歌谣集》:"带老莫去东街口,三十六个铺面的掌柜都藏着火油。"
两人目光相撞的刹那,戏台方向突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喝彩。
全息幕布上正轮播着萧云昨夜签到的抗战宣传片,李团长振臂高呼的虚影与现实中郑戏子的身影完美重叠。
当青龙偃月刀道具劈开虚拟的膏药旗时,台下七十岁的老篾匠突然扯着嗓子唱起了《满江红》,那歌声激昂慷慨。
萧云在疾奔中摸到量子钟表面的龙鳞突然竖起,签到空间的银色旋涡里浮出个标注"1945型声波干扰器"的铁盒。
他毫不犹豫地拍下领取键,反手将装置抛向空中:"老牟!
接住这个!"
牟勇凌空跃起的瞬间,西南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气浪掀翻了三个早点摊,滚烫的豆浆在空中泼洒成诡异的菊花图案,同时传来豆浆溅落的声音和摊主们的惊呼声。
小林文化官癫狂的笑声从地底传来:"大和魂永世不灭!"
声波干扰器在半空自动展开成伞状结构,纳米级的震动波将爆炸声转化成一曲《黄河大合唱》,那激昂的歌声振奋人心。
郑戏子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时机,踩着烧焦的厚底靴跃上全息幕布。
他脸上的刀锋脸谱遇光变色,竟在虚空中投射出十米高的关公影像。
"父老乡亲看仔细!"莫宣传员不知何时攀上了钟楼,他手中的条幅迎风展开,露出用阻燃粉写的《日军暴行录》。
每个字都在晨光中泛着鎏金光泽,与全息投影里的关公大刀产生奇妙的共鸣。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卖豆腐的孙寡妇颤巍巍举起满是冻疮的手,指向全息影像里正在焚烧私塾的日军:"那个戴金丝眼镜的...是贺教师的儿子啊!"她脚边散落着被踩碎的玉镯,那清脆的破碎声仿佛是痛苦的呐喊,那是昨夜从火场抢出来的嫁妆。
贺教师踉跄着挤到台前,老花镜片在晨曦中碎成星芒。
全息影像恰好播放到年轻学子被刺刀挑飞的画面,他布满皱纹的手掌突然死死抓住幕布边缘:"把这些...把这些都印成传单!"
周印刷工红着眼眶架起油印机,染血的《大东亚共荣画报》被撕成衬纸。
当第一张带着血手印的传单飘向人群时,整个广场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怒吼。
卖烧饼的、拉黄包车的、裁缝铺的学徒,全都抓起能写字的物件涌向油印机。
"萧先生!
覆盖率突破75%了!"莫宣传员突然指着量子钟大喊。
装置表面的龙纹不知何时已游动到"辰"字方位,鳞片缝隙里渗出淡金色的光雾。
萧云却死死盯着全息地图上某个闪烁的红点——小林文化官正沿着地下暗河逃向码头。
牟勇抹了把溅到脸上的化学药剂,反手将声波干扰器插进戏台地基。
当装置启动的蜂鸣与百姓的怒吼共振时,埋在地下的毒气母剂突然集体自燃,幽蓝的火焰顺着排水沟烧出一串"杀尽倭奴"的火字。
"覆盖率79.8%!"贺教师沙哑的嗓音带着哭腔。
他正被十几个学生托举着站在油印机上,白发上沾满红色传单的碎屑。
台下突然有个穿长衫的老者颤巍巍举手:"老朽...老朽愿捐出祖传的《四库全书》雕版!"
最后的0.2%是在郑戏子撕开脸谱的瞬间完成的。
当他扯下刀锋状的面妆,露出被化学药剂腐蚀的左脸时,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成日军秘密实验室的画面。
百姓们看着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同胞遗体,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量子钟的龙纹在此时发出清越的龙吟,签到空间投射出漫天金色捷报。
萧云却猛地按住腰间震颤的装置——倒计时归零的"声光电全息舞台"图标下,悄然浮现出新的血色提示:文化斩首行动已启动。
码头方向传来汽笛的哀鸣。
小林文化官站在甲板上,手中菊花纹铜盒正在渗出黑血。
这个老特务最后看了眼燃烧的城市,突然咧嘴笑出满口金牙:"诸君,我们东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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