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醒了,可人这么折腾半天,想来还虚的厉害,苏锦也不好硬把人喊醒。

见人转醒,女医再次把脉,她的脸色便是缓和许多的了,收回银针,又开了温补滋养的药方,一面儿嘱咐用药,一面儿又道:“方吐出那些东西,想来腹中不适更甚,今日便多以稀饭为主,不好克化的东西,暂不要入口。”

得了嘱托,下头的人便都忙着准备饭食。

苏锦则是亲自将女医送出去。

室内即刻又安静下来,沈全懿望了望外头的天,天边儿已经挂上一抹亮丽的白,外头似乎是起风了,光秃秃的杨树枝正疯狂的摇动着。

沈全懿的眸子在屋里头打转,她的视线最终落在窗前那养着绿梅的花盆儿上,她的心头微微一跳,忙过去,将其捧起来,鼻间轻轻的闻着,却不见有异味。

刘氏见状立刻接过去,也凑近嗅了嗅,渐渐的眉宇间染上凝重的神色,她不动声色的同沈全懿相视一眼,随后将花盆儿放回原来的地方。

不是能说话的地方,沈全懿冲着刘氏无声的摇了摇头。

刘氏点头,才抿唇,就又听的外头的动静闹腾起来了,沈全懿侧开身子走远一些,心中自以为是苏锦回来了。

却不想回头正见杨四秋撩了帘子进来,她的神色一顿,倒是杨四秋微微一笑,语气很是关切的:“瞧瞧到底是妹妹同良娣住的近,消息知道的早,我这会儿子才听外头的奴才过来说,匆匆赶来,正巧见良娣姐姐将女医送出去。”

说着,她脸上的神色变了变眸光里夹杂着许多的情绪,其中为忧虑最重,她快步上前,跪坐在软塌上,握住王玲裸露在外头的一截儿皓腕。

语气悲凉:“这真是不知道怎么了,眼瞧着孩子好好的长着,偏就出事儿了,我这些时日常来,同妹妹好不容亲近些,如今听闻噩耗,心里也是悲痛。”

“我尚且如此痛心,妹妹你要是知道了,又该如何啊,岂不是一颗心要疼死了。”

沈全懿听着这些话,冷冷一笑,却没有开口,杨四秋估计是以为王玲的孩子保不住了。

身后复又是脚步声儿,却仍旧不是苏锦,是顾檀姗姗来迟,可一进来了,屋里头的人便都使眼色的纷纷让开路来,她微挑着光洁的精巧下巴,手搭在珠莲的手里,慢慢而来。

屋里杨四秋的哭声儿渐渐的消散,顾檀厌恶的看了其一眼,那张美艳的脸上细长的眉毛一挑,眼底染上诡谲般灰暗的危险。

床榻上的这会儿子传来声响,杨四秋蒙着,还皱眉心中思索还未觉,沈全懿却已察觉,她起身挨着塌前坐下,看着王玲薄薄的眼皮颤动的着,下头的眼珠子不安的在转着。

“姐姐好生修养,孩子尚在腹中,可得好生保重啊。”

果然,话落,王玲猛然睁开眼,一手抚上小腹。

一旁的几个丫鬟却扑了上来,连忙为王玲洗漱,她衣襟上都是黄褐色的涎浸,嘴边都连带着沾染一些,她脸色灰白无色,干枯的长发绕在颈间,双眼紧紧的阖住。

整个人便形如槁木,任人随意的摆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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