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名声显赫、传承百年的融和山庄,如今正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
山庄深处,所有核心嫡系成员紧闭门户,龟缩在最内层的防御阵法中,对外界的动荡不再理会。
外部两层区域早已被废弃,任由人肆意横行,毫无反抗。
临行前,丘崇谟曾告诫族中亲属:“此行若成,丘氏一族将脱胎换骨;若败,则万劫不复。”
如今山庄主殿中的魂灯已然熄灭,丘崇谟的宿命显然已定。
整个山庄的大阵全面开启,弥漫出的浓重雾气宛如一道天堑,隔绝了内外的联系。
山庄外何希言、钱元达和陈宗礼三人静静站立,目光凝重地看着前方逐渐升腾的雾气。
他们身后,是县衙最后能调动的兵力,一些有修为的小吏和平日里负责看管码头的兵卒。
这些人的实力虽然实力低微,但是现在的融和山庄只剩下几个炼气初期,足够镇压他们了。
钱元达眉头紧锁,低声道:
“这是融和山庄的清虚岚烟大阵,模仿游云棋盘和映雪长刀而设,既可蒙蔽感知,还有一定反击之力。“
何希言不语,目光冰冷地扫视远处浓雾。
他右手缠着厚厚的白纱,隐约可见鲜血浸透了几层纱布,显得触目惊心。
指尖微微颤抖,伤口似乎还未愈合,阵阵疼痛使他的手腕略显僵硬。
他依旧从容地抽出一把长刀,这刀通体修长,刀身四尺有余,刀锋如寒冰般闪着冷冽光芒,名为映雪。
刀身宛如初冬积雪,细纹如冰雪天成,刀光闪时,雪白与雾气相和,如雪花飞舞,寒冷而致命。
丘崇谟的死不仅断绝了刀与他之间的灵性联系,更在最后一战中重创了这件灵器的灵魂。
刀中的灵性因受创而陷入沉寂,它的傲气与力量暂时被压制。
正是这种灵性上的伤痕,使得映雪长刀不得不屈从于何希言的掌控,尽管它本能地抗拒着。
何希言将法力注入其中,一刀劈下,雾气如潮水般向两旁退散。
眼前豁然开朗,一座气势恢宏的山庄显露真容。
围墙高耸,墙头覆着黑瓦,墙基用青石垒砌,沉稳厚重。
正门上方悬着一方漆金匾额,上书光前裕后四字。
一群人走进庄园内,只见其中飞檐翘角,楼阁如林。
庄园内灵木遍植,树龄皆过百年。
有的树上挂着色彩斑斓的灵果,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那些灵果虽小,但灵气充沛。
陈宗礼目光炙热,盯着那些灵果,眼中十分火热,甚至一时间控制不住心神,根根尖刺从眼睑下突出。
他本就对此道情有独钟,平日里大部分的俸禄都用来购买各种水土灵物,今天见到如此规模的灵植,心中自然无法平静。
正当陈宗礼动念之时,何希言已经先一步发话。
他扬起映雪长刀,声音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都出来吧,丘崇谟已经死了。”
他的声音在庄园中回响,字字如钟,传遍每个角落。
这是一个玄冥宗传承的小技巧——啸法,正所谓咏啸长吟,颐性养寿,用在此处再合适不过了。
“游云棋盘、映雪长刀俱在我手,若想再战,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这一声宣告仿佛击中了山庄内所有人的心。四处的楼阁、亭台,甚至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角落,忽然冒出一群瑟瑟发抖的身影。
他们手中握着各种法器,有些是护身的符篆,有些是闪烁着灵光的玉佩。
可这些人的神情却满是恐惧与犹疑,融和山庄最后的防线,在何希言的映雪刀面前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何希言那一刀,既斩碎了清虚岚烟大阵,也斩碎了他们的抵抗意志。
“是……映雪……”
这些融和山庄的核心嫡系此刻终于明白,他们赖以为傲的两件至宝,已经落入了何希言的手中。
被他们视为支柱的丘氏三雄,肯定也已经不在了。
“放下武器!”
钱元达突然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
钱元达的目光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的余孽,确认他们没有反击的勇气,但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你们已经没有任何胜算了。抵抗,只会让你们死得更快。”
钱元达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威慑和劝告。
面前的人面面相觑,一部分人已经开始放下手中的法器,脸上满是绝望与无奈。
曾经辉煌的融和山庄,如今竟会沦落至此。可他们也明白,眼前的局势已无可挽回。
丘崇谟已死,何希言手握映雪长刀,山庄不可能再撑得住。
“很好。”
何希言目光扫过那些放下武器的人,心中已有了定数。
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那些小吏和兵卒举起钢弩,将山庄团团包围。
“从今天起,融和山庄不再存在。”
何希言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空气中弥漫的寒意仿佛落到了每一个人的心头,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炼气期以上的,都出来罢。”
陈宗礼轻声开口,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余孽听到这句话时,脸色骤变。
融和山庄有名的炼气修士,都被何希言斩杀了。
剩下几个炼气初期,此刻在已算中坚力量,如今被直接点名,显然是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陈宗手中掏出一根长链,这是缚虎铜锁,县衙专门用来对付修士的法器。
当年炼气五层的褚酒被这么一捆,也无法动弹。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群中传来一阵波动。
一道身影猛然从人群中跃出,浑身泛起斑斓的虎纹,显然是强行催动了玄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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