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青州黄巾涌入任城国中,大肆掳掠富户,又广传太平道教义,裹挟任城国中百姓无数。
而青州黄巾之所以往兖州来,是因为其北上时为公孙瓒麾下铁骑重击,青壮为公孙瓒杀、俘者颇多,而青州之地经其肆虐,如今已无粮秣供百万人耗用,是以青州黄巾不得不往兖州来。
如今青州黄巾聚有百万之众,其中青壮亦有三十余万,若登高遥望,实无边无际,教人望之生骇。
而在百万黄巾驻扎的中心部位,有万余精锐士卒自成一营,营中立有黄旗,上书一斗大“张”字。
该营中心有一大帐,该帐三十步内数百守卫竟皆为着甲健妇,身形雄壮,面目凶悍,即是寻常男子,亦望之生畏。
风吹鸾铃,旌旗摇动。
忽有一将自远处纵马前来,未及帐前三十步,即滚鞍下马,高声拜道:“禀大贤良师,如今任城已下,吾与张渠帅尽得城中富户之粮,为富不仁者亦杀,再请大贤良师之令。”
稍顷,一着甲健妇自帐中出,行至此将近前,沉声道:“大贤良师有令。”
“管亥听令。”管亥深躬身而拜道。
“既下任城,可再下东平,如此据二郡而驻,即可传书张燕部,再议合兵之事。”
管亥拜而称“诺”,缓缓退去,起身时望着这着甲健妇心下不由得慨叹,大贤良师麾下“靠山妇”当真雄壮!
那健妇复入帐中,望着帷幕后躬身拜而温声道:“娘子,管亥往张饶处传令去了。”
但见一玉手皓腕撩开帷幕,自帷幕后踱出一美貌小娘来。
但见其清眸如波,肤如凝脂尘亦滑,眉若细剑添英气,身着软甲,外罩锦袍,纵遮妖娆亦晓妙,其笑与此妇人道:“管亥勇且忠,张饶则心有异也,若非青州无粮,其未必会听吾号令。”
这健妇闻言凶眉一攒,沉声道:“若是如此,来日觅时,仆引数人毙了此獠便是。”
张宁叹道:“管亥虽勇,统兵之能却不比张饶,未与张燕部会兵一处,暂不可动之。”
仆妇躬身应诺,张宁心中一叹,父亲虽为其留下一部靠山妇作为依仗,然黄巾之中少有计深者,如今黄巾虽众,却无才治之。其心中深知,若仅凭裹挟民众,借势众攻城掠地,如遇擅将兵者,迟早亡灭也。
张宁紧攥着张角留下的太平清领帛书,心下不由喃喃道:父亲,吾又能撑至何时?
却说管亥打马往张饶帐中传令,时张饶正于帐中探看舆图,见管亥至,笑与管亥道:“娘子何令?”
管亥沉声道:“今娘子已尽得太平经书要义,得继大贤良师之号,渠帅不可再轻以娘子相称,免乱尊卑之序。”
张饶心下不悦,然其深知管亥勇力非其能敌,故笑与之道:“子威勿怪,日后某记于心中便是。”
管亥面色稍缓,沉声道:“大贤良师有令,今既已下任城,可再下东平,教二郡国成结联之势,再图与黑山张燕处共谋。”
张饶微躬身一拜,“谨遵大贤良师之令。”
二将遂各自整顿部下,欲往东平来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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