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将信递与曹操,沉声道:“青州黄巾势大,不可轻之。吾闻之其有百万之众,纵此百万人非皆能战,然其聚众一处,即骇人也。古语有言,强弩之末不可穿鲁缟也。纵吾等军势再盛,能比强弩,然一旦扎入百万人潮之中,不多时势即尽也,纵项王复生亦死也。”

荀彧亦面色凝重,沉声道:“吾在冀州时,便知这青州黄巾也。袁本初麾下监军名唤沮授,此人才高谋深,其曾与袁本初言,青州黄巾之害,更胜黑山张燕,张燕纵掠,良善之民多不愿附也,而青州黄巾如今仍行教义,裹挟良善。依某之见若青州黄巾涌入兖州,明公当行坚壁清野之策,万不可轻易与之厮杀。”

曹操从之,当即差士卒传令各县,预行坚壁清野之策,待青州黄巾至时,各处均须固守城池,万不可与之战。

却说颜良未获荀彧,唯恐沮授见怪,又探得那日郭图亦在袁绍府中计议,遂往来向郭图求计。

郭图笑道:“此易之耳,沮公与为监军,非只将军惧之,吾亦惧之也。何者,任谁人无错耶?然吾等皆为主公之臣,将军只消教主公莫怪即可,如此这般,沮公与如何再罪于将军?”

颜良忙请郭图教之,郭图笑道:“将军稍顷便往去寻主公,只须称曹昂军中未见荀彧,不知其在何处即可,又遍寻不得,自思误主公大事,请主公治罪。而万不可往沮公与处再言此事。”

颜良从其言而行之,往袁绍府上来请罪。

袁绍闻言大惊,“公骥何罪之有?”

颜良遂以郭图教其之言说之,袁绍大笑道:“吾当何事也,荀文若既愿往东郡去,便教之去罢,公与何必小题大做?此何罪于公骥?”

袁绍好生安抚颜良一番,又赐其酒肉,颜良拜谢而去。

颜良自去,袁绍却思,公骥乃我大将,竟亦如此相惧沮授,是否与沮公与权过大也?袁绍遂生分沮授权与众谋士之心。

沮授闻颜良所为之事时,正于家中用饭,摔箸怒喝道:“此皆虫豸也,岂能成事?吾等迟早为曹昂小儿擒也,谋难比之,勇难比之,能成何等事耶?”

沮授府中多有人暗记此事。

却说兖州刺史刘岱此人,虽有些才干,却非治州之才,人多称之孝悌仁恕,虚己受人,此八字皆与才干不相关也,只因其乃刘宠之侄,汉室宗亲,故能得州牧之职也。

刘岱自攻杀桥瑁后,见曹操占了东郡,坐享其成,心中恼极却无计可施,又闻曹昂那边破了黑山贼,收拢诸多青壮,心下大羡,于曹操占据东郡一事更是恼恨。

鲍信乃实诚之人,知晓青州黄巾异动,虽厌刘岱,却终是顾念其治下百姓,遂亦发书与刘岱,告知其如今青州黄巾势大,万不可与之相厮杀。

刘岱得信,反颇有些不以为然,顾左右而冷笑道:“鲍信何其谬也,青州黄巾不过乱民也,曹昂小儿以数千之众能破数万黑山之贼,今吾有数万军马,如何破不得小小青州黄巾耶?”

其心腹王肱道:“州牧英雄,岂是那曹昂小儿可比?如今之黄巾岂胜当年黄巾乱时凶恶?那时黄巾即败,何况今日耶?”

刘岱大喜,当即教王肱计点军马,清点粮草,只待青州黄巾敢杀入兖州,便尽收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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