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有痕和科斯魔在,避免了血溅五步的场景。

科斯魔抱住卑弥呼的双腿,抑制住她的动作,而痕则是死死的和卑弥呼争夺着大剑,生怕她因为冲动而犯错误。

“你要做什么?”

看着眼前另一个让他头疼的家伙,顾铖语气冷淡的说道。

主要,他还撇了撇嘴。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莫名其妙的把我拽到这里,又不说怎么处置我,还叫上几个不三不四的家伙……”

“你是在侮辱我吗?”

听千劫的语气似乎并不怎么友善,可面对那张被纱布包裹的面容,顾铖怎么也感觉到杀意。

“不不不……和你说过,我是有组织、有纪律的,不能一声不吭的私自解决,不是吗?”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想,可我还是愿意原谅你的,我们倒是可以从这里开始……嗯……做朋友?”

顾铖耸着肩解释着。

“朋友?”

“真没想到你会有这样幼稚的想法。”

千劫冷哼一声,可身体却是诚实的收起了刚才凛冽的气息。

“强者不该受到约束。”

“你想让我为你卖命可以,但给你背后的组织当狗……我一定会杀了你。”

千劫眯起眼眸……应该是也在同时抿嘴?

反正顾铖没看见,他这么想也没问题。

“也许……”

“我想让你留在这里呢?”

顾铖无所谓的摆摆手。

“我背后的组织?”

“现在有,但不代表一直有。”

“我说过,我只代表我自己、自认为属于人类,也算得上不受约束?”

“嘛,真是无所谓……”

顾铖似乎头痛的在摇头?亦或者是在想什么?

“我似乎猜到了你的想法?”

“不然的话……应该没有必要让我和卑弥呼都过来吧?”

痕缓缓走过来,似乎又是想当中间的调解人?

至于卑弥呼……

她早就气鼓鼓的坐到刚才的藤椅上生闷气了。

“你们要是不会说人话的话就……”

“请把嘴闭上。”

千劫这次的话似乎经过了大脑?

“哈哈哈……”

“不好意思,顾铖这家伙就这样,说话云里雾里的。”

痕灿笑着拍了拍千劫的肩膀,后者仍旧是不爽的抖开了痕。

不过痕并不在意罢了。

“明明你说的最后一句。”

顾铖不爽的甩了一句。

痕也耸了耸肩。

“先生,我想顾铖的意思应该是‘先斩后奏’,让你留在这里正是因为他不想你毁在逐火之蛾。”

“在我看来,你是异于常人的,而一个组织中的异端有一个……嗯,有一个就足够了。”

“所以,让你留在这里反而会是一场属于个人的赌注。”

痕笑着对千劫说道。

“是的。”

顾铖点了点头。

“我见过绝望,体验过那种痛苦。”

“我不相信别人的希望,只有自己创造的火把才会真切燃烧在自己手中。”

两人的话语似乎都是依托于曾经所讲的熔炉计划。

而千劫自然还是没有听懂。

“你们到底会不会说话?”

“你们想说什么?”

千劫强忍住自己的暴脾气再次询问起来。

相信如果不是打不过顾铖,此时他可能就要气急败坏的上手了……

“没关系,痕。”

“我反而觉得像千劫这种人要比起那些虚与委蛇的家伙要可靠得多。”

顾铖似乎在坏笑,他和痕互换了一个眼神后便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千劫,如你所说,强者不会受到约束,所以我打算离开这样腐朽的组织而自立门户。”

“我想把你当成我的朋友……也许有利用的成分,但我需要你的力量去对抗崩坏。”

“我需要一股全新而富有生命气息的力量去取代曾经的光芒,枯萎将不再是生命的代名词。”

顾铖说着还向千劫伸出手,似乎是料定了后者的决定。

“……”

痕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他在表演。

至于科斯魔和卑弥呼?

卑弥呼倒还好,新加入的科斯魔则表示这真的是他能听的嘛?

不会被灭口吗?

“所以你还是想要奴役我?”

“借用我的力量不计一切的去达成自己的目的?”

千劫轻笑两声,眼中满是愉悦的期待。

“不只是借用。”

顾铖摇了摇头。

“我要你的一切。”

他看着千劫,语气是那般坚定。

“会死的……”

“也许是我,也许是痕……也许是别人、或者是所有人。”

“这条路上从不缺少失败者,缺少的只是愿意为后者以生命铺路的前行者。”

顾铖说着,虽是落寞的话语,但其中竟然燃烧着肉眼可见的能量。

“是留下来成为可能的英雄还是离开这里去拥抱自由都由你自己来选。”

“我不会干扰你。”

顾铖仍旧是淡然的说着,伸出的手也没有挪开,而千劫却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很果断,并没有犹豫。

这个结果痕并不意外。

毕竟……

没来由的为其他人付出生命,这是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留下来就能杀掉那些怪物,对吧?”

可令痕想不到的却是千劫回过头询问顾铖的这句话。

“是的。”

“那些崩坏兽,或者……律者。”

顾铖笑着收回了手,似乎并没有意外千劫的回头。

“听好了黑发的小子,我留下是为了崩坏,并不是因为你。”

千劫默然低语,语气中却显出了顾铖熟悉的傲娇感。

“我说过,我叫顾铖。”

“欢迎你,千劫。”

顾铖的笑容更加光洁,将一旁有些怀疑人生的痕感到格外迷茫。

不是……

这么草率?

他又看向卑弥呼,后者竟是不知何时喝上了茶,对这里充耳不闻。

“痕先生,礼数不周,抱歉让您忙碌至此。”

阿波尼亚也“静悄悄”的走到痕身边,素手持托盘,为痕递上茶盏。

痕本想直接接过,可耳边似乎残留着曾经顾铖的提醒?

“放心,只是普通的绿茶。”

“您的身体和内心很是疲惫,希望这种清香能缓解几分。”

阿波尼亚看出痕的犹豫,只是柔和的解释,后者微微一愣,还是下意识的接过茶杯。

而顾铖则是自来熟的自己端起一杯,随后大爷似的一屁股坐在另一边的长椅上。

几分阳光挥洒,让院落更显得神圣而宁静祥和。

如果未来有机会的话,他和布兰卡似乎也会选择这样的环境来度过余生吧?

“真抱歉,看起来我这位新交的朋友要麻烦您了……”

顾铖笑着对阿波尼亚说道。

后者摇了摇头,将最后一杯茶放在小圆桌上,随后又笑意盈盈的舒出胸中的闷气。

“千劫确实让我很头痛。”

“不过,我想不光是我,您也能感受到他内心中的真挚与执着。”

阿波尼亚素手交织,整个人格外空灵。

“您看,他看见孩子们的玩耍时,也会发出由衷的笑容呢~”

她笑着对顾铖说道。

可后者却很是疑惑。

笑容?

哈?

他的脸不是被纱布挡住了吗?

“是眼睛。”

似乎也是感觉到顾铖的疑惑,亦或者是感受到了她言语中的失误,阿波尼亚很快就补充了一句。

“正是因为面容被遮挡,那双眼眸才会更加真实。”

“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不会作假,唯有真实。”

阿波尼亚解释的说道。

不过顾铖并没有理解。

当然,他不理解的地方来自于阿波尼亚对千劫的感觉。

嘛……

可一想到自己和千劫之间的故事,对于阿波尼亚这样的感觉也便不再有所疑虑。

真心的彼此总会相互吸引,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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