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并未深究为何梅若雪会出现在自己屋子对面的屋脊上。阿娩那晚审问了玉红烛,得知了不少关于父母死讯的真相,心中定然是伤感万分。或许,她那时只是想离自己更近一些,才会在屋脊上坐了一夜,不觉中便沉沉睡去。
不知道那夜的风冷不冷…
如果那个时候自己再细心一点,再多关注一些周围的人或者事,会不会早一点发现梅若雪就是阿娩?是不是就可以让她少吃一点苦?
李莲花望着那银色的月亮,眼睛突然模糊了起来,看不清晰那圆盘。
李莲花望着那半圆不圆的月亮,眼中一阵模糊,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月光似乎也失去了它原有的清辉,眼前的圆盘渐渐模糊不清。胸口的闷痛如同压住了他心脏的沉重鼓点,仿佛那鼓声在胸腔内不停回荡,每一下都让他难以呼吸。
夜色依旧宁静,偶尔传来几声子时的梆子声,划破这片沉寂,但很快一切又归于平静,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这无边的静寂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李莲花突然听到一阵几乎不可闻的细碎低吟声,这声音从自己下方的房间传来。李莲花皱起了眉头,猛地坐起身,脚步轻盈如风,飘然而下,瞬间落在了客房的门前。
乔婉娩所在的客房因她受伤未曾落锁,李莲花犹豫了一瞬,最终轻轻推门而入。
房内,乔婉娩为了不压到右侧腹部的伤口,侧身蜷着身子,微微颤抖着。她的身体因剧痛不住地挣扎,手无意识地紧抓着胸口的位置,脸色苍白如纸,唇瓣毫无血色。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呼吸急促,时不时发出压抑而破碎的呻吟声。
李莲花看到这一幕,心头猛然一沉,慌忙走到床边,声音温柔却难掩焦急:“阿娩?你怎么了?”
乔婉娩早已被那来自心脉深处的撕扯般的痛感痛醒。听到他的声音,她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地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庞。他的神情不再如往常般从容,眉眼间尽是浓浓的忧虑与怜惜。
她知道自己的模样一定很糟,于是艰难地闭上眼,努力压抑住喉间翻涌的呻吟,竭力让自己显得冷静些。她咬紧牙关,强撑着挤出几句话:“我……没事……一会儿就好……”
李莲花的心猛地揪紧,他急切地伸手去探她的脉搏。手指轻轻触碰到她微弱的脉搏,除了因失血而导致的脉率有些微弱,并没有其他异常。可他深知乔婉娩的性格,一向隐忍的她,能被痛楚逼到这般模样,说明她承受的折磨远远超出常人能忍的极限。
李莲花焦急万分,眼中满是无助与心疼:“阿娩,你哪里痛?你怎么了?”
乔婉娩已然没有力气回答,双唇紧抿,肩膀轻微地抽动,身体像被无形的痛楚反复拉扯着。冷汗早已浸湿了她的衣衫,贴在肌肤上,显得格外狼狈。她那倔强的模样似乎在与痛苦抗争,但每一次颤抖,都深深刺痛了李莲花的心。
李莲花心如刀绞,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痛苦中溶解。最终,他抬手想要将内力渡入她体内,以缓解她的痛苦。
刚有一丝内力渗入她体内,乔婉娩便猛然抬起苍白的手,紧紧握住李莲花的手腕,打断了他继续传输真气。她的力道虽弱,却显得格外坚决,指尖冰冷如雪。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透着隐忍与挣扎:“别……我内力逆行……受不了扬州慢的……一会儿就好……”她说得极为吃力,连呼吸都显得急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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