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的心头一震,迅速回过神来。他看向李莲花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与痛苦,但他的嘴唇紧闭,未发一语。他紧握酒坛的手有些颤抖,心中五味杂陈,无法平息的内疚和愧疚几乎将他压垮。

李莲花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不解和疑惑,但方多病依旧没有开口。

且不论他答应过乔婉娩绝不将药血的事情说出去,这件事一旦被李莲花知晓,后果将不堪设想。李莲花现在的状态已经堪称心碎,心中的伤痛已经足够深重,若再得知真相,李莲花会如何承受这一切呢?

但就这么当做什么也不知道,放任不管?

方多病不敢看李莲花的眼睛,喉头滚动,咽了口水,语气中难掩内心的沉重:“李小花,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乔姐姐好像也没有那么坏。虽然用了芷榆姑娘的血,但她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救人。而且…芷榆姑娘最后也没事…”

李莲花眼中似有醉意,迷茫的看着方多病,歪着头思索方多病究竟是想表达什么:“方小宝,你好像对阿娩的态度转变得有点快,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方多病被猜到心事,酒意被吓醒了一半,连连摇头,慌忙道:“哪有啊,我能有什么事瞒得了你,我…只是觉得可惜而已。我可是听着你和乔姐姐伉俪情深的传说长大的!”

李莲花眯着眼睛看了方多病一眼,依旧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他感到方多病的话里似乎有些掩饰,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放下酒坛,轻轻抛给方多病,然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整理了一下衣摆,语气轻松而不失优雅:“酒不错,多谢了,我有点困了,先回去睡了。”

说完,李莲花便轻盈地踏着婆娑步,在月色下远去。

方多病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正是乔婉娩所在客房的位置道,心中暗自嘀咕:“口不由衷的老狐狸。”

他喝尽最后一口酒,望向月色,感受着心底的复杂情绪。

李莲花发觉了方多病的异样,问了那方小宝也不正面回答他,心中不安,找了个借口告辞,踏着婆娑步偷溜到乔婉娩的屋顶。

李莲花也未曾想明白为何自己会来到这里。已近子时,显然不合时宜探望别人,但心中的不安却如潮水般涌来,逐渐将他拉扯到这里。没头没脑的,就这样来到她的屋顶,仿佛那里能为他带来些许安宁。

屋内早已熄了灯,静得像是被夜色吞噬了所有的声响。李莲花在客房屋脊上找了一处相对干净的地方,随意地将手臂枕在头下,躺了下来。

月光如水,照在他身上,他望着那轮将圆不圆的月亮,心中忽然涌起了往事的波澜。

他想起在玉城时的那个清晨。那时,第二天清晨,他在自己屋子的对面屋顶上看见乔婉娩的身影。她当时看起来有些憔悴,蜷缩在那里睡着了。那个时候,她慌称说自己叫梅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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