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文闻言,脸色倏地一变,“既如此,我便就此别过。张叔这一手,打得可真是精妙绝伦,小侄可就惨了,四万两卖出去的秘法,一万五还了张叔,一万又要去还赌场!落到我手上可是什么都没了!”

“你还要去还赌场的?”张伟昌脸色惊讶!

“自然啊!”虞文敢保证张伟昌绝对不知道自己不但已经把赌场债清掉,还从赌场那赢回了一万两银子的事情,满脸对赌场那光怪陆离世界的无尽遐想与怀念,“不还掉这债务,他们都不让我玩了!”

难怪啊难怪!张伟昌恍然大悟,难怪这小子最近没去赌场,原来是赌场不让他玩了,否则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不去赌场的,恐怕身上只有一个铜板都要去赌场的吧!

“这样啊!”张伟昌脸上流露出一副了然于胸又有些理解的神色,“贤侄平生也没有其他爱好,唯独在赌这一块颇有心得,张叔自然理解,这样,张叔再给你拿出两千两,权当是助你于赌坛之上重振旗鼓,再掀风云!”

言罢,张伟昌那张圆润的脸庞上不经意间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肉痛之色。

虞文却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这个张伟昌当自己是叫花子呢!

“贤侄,实在不是张叔不愿意给你更多的银两,你这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地主家没有余粮,商人家也没有多少资金啊!”张伟昌的脸上满是真诚!

虞文暗骂一句老狐狸,脸上却是笑着道:“既然这样,那小侄就去问问陈叔吧,上次他也好奇询问过小侄为什么虞家有这么多冰呢!”

“陈叔!”张伟昌一愣,具体知道的,虞文除了喊自己为叔,哪里还会喊其他人为叔叔的?

“陈与义啊!”虞文装楞充傻,“前两天我们虞家第一次卖冰,他就甩出了两千两银子,直接告诉小侄以后每天都给他家送上一柜子的冰块,后来又一次性给我家同春楼充了五百两银子的会员,如果不是我父亲不愿意,他说不定会充上五千!”

张伟昌这次真的慌了,陈与义是谁他怎么能不知道,就算他现在自认为有几分家产,但是万万不不能和陈与义这个卖私盐的相比的,再说他也听说陈与义一直在寻找其他的项目!

“小侄,你可万万不能和陈与义那样的人打交道啊,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张伟昌带着几分警告的语气!

“可是我觉得陈叔挺好的啊!而且上次我父亲还给他出售了那借贷记账法,他也是没有半句还价,直接给了两千两银子的!”

“银子,银子,贤侄,你现在怎么就知道银子呢?”张伟昌的语气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虞文却当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意思,“银子好啊,有了银子,我就可以去做大爷了,没银子,我走到赌场的门口,那群看门的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张伟昌哪里不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怎么死活都不愿意再给虞文更多的银子,不也是想赖下这剩余的一万五千两。

见张伟昌不说话,虞文就站起身来,“张叔,我真的走了,趁天色还早,我现在就去看看我的陈叔呢!”

“站住!”张伟昌大喝一声,不过很快就知道自己语气有些严厉了,别到时候没有让这小子停下,反而让他跑得更快了,于是赶紧拉住虞文的衣袖,“贤侄,这样,张叔再给你加上五千的银两,剩余的张叔是真的拿不出来了,最多张叔给你再开一张欠条!”

张伟昌倒是打得好主意,他可是知道虞文当年读私塾时候的表现,这可是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败家子啊,只要自己到时候在这欠条上略施小计,添改几个字眼,这所谓的债务凭证,瞬间就化作一张毫无分量的废纸?

虞文自然不会真的去找陈与义,虽然陈与义几次的表现都对虞家释放出了极大的善意,但是两人真的不熟啊!再说他可没想去坑陈与义,“张叔,欠条就不必了,前两天我看见张家的车行好像要出售吧!”

张伟昌这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怎么,贤侄对那车坊感兴趣?这样,那这五千两银子贤侄就不要怪张叔省下来了,就以那张家车行抵了这剩余的一万五千两如何!”

虞文冷笑,“陈家车行好像是作价八千两吧,怎地到了小侄这里,价格竟凭空高出许多?张叔这账,似乎算得不太明白啊。”

张伟昌的心情再次阴云密布,这小子之前不是除了赌和女人对其他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的吗,不过他脸色变化也快!“哈哈,是吗,唉,这人年纪老了,记性是越发不中用了!八千就八千吧,这样算下来,那贤侄的四万两银子,我们是不是就两清了对吧!”

两清是不可能的,怎么算张伟昌都还差虞家两千两,不过虞文也不计较了,反正要不了几天,这张伟昌就哭的地方都没有!

“张叔豪爽!”

张伟昌不知道虞文这是真的夸他,还是在骂他,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又拿了五千两的银票给虞文,还有转让张家车行的一些契约,便急不可耐地催促虞文将那制冰的秘密说出来!

虞文将银票和张家车行,不,现在应该叫做虞家车行了的契约往怀里一塞,“行,那就让张叔安心。对了,张叔家里有硝石吗?”

“硝石是什么?”张伟昌虽然富有,但是富有却不一定是见多识广,更何况是一些不算常用的药材!

“硝石就是……”虞文想了想,也就不和张伟昌解释了。他想到了自己第一天制作冰块的时候,硝石还是让林三打扫那旧院子得到的,于是就问道,“张府应该有不少的老旧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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