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奇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因为小葛你的能力太厉害了，所以他们很嫉妒你啊。”
“哦......”
“我不是在安慰你哦，我是说真的。”
韦奇在葛根灵的面前挥了挥手：“在看到你们几个的能力后，老师当时就觉得，你的能力超厉害啊。”
“老师，你看了吗？”葛根灵轻声问。
“嗯！”韦奇十分用力地点着头。
若是认识韦奇的人在场，肯定觉得他喝多了。
不然，不会这么疯癫。
韦奇是觉得，此时和葛根灵沟通，不光是语言，肢体上的力量也需要一并传递过去。
“那，老师，你也看到了吧......”葛根灵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来，“数据......”
“哦，你说能力面板啊。”韦奇挠了挠头。
“嗯。”葛根灵敷衍地笑了一下。
韦奇换了个话题：“你有没有听说过，咱纠察队25号小队队长的事情？”
葛根灵摇头。
韦奇见他没听过，倒也没觉得尴尬。
光是上陆分部，纠察队的小队就有三十多个，自己只是其中一个小队的队长。
而且，自己那糟糕的能力面板，也不是什么值得光荣的事情。
“我，韦奇，就是那个25号小队的队长。”
见他有些惊讶，韦奇接着说：“你知道我刚测试的时候，是什么能力面板吗？”
葛根灵摇头。
“是5个E哦。”韦奇吐了吐舌头。
葛根灵觉得韦奇在开玩笑，便又挤了一个笑容回应他。
“唉，小葛你越是不信，我就越是糟心啊。”韦奇十分夸张地叹了口气，“这种事情，的确发生了啊。”
说着，韦奇掏出手机，从异辑联的手机软件里，找出了自己的信息纪录。
“现在是有一项变为‘D’了啦，但其他四项还是E哦......”
韦奇抬起一只胳膊，挡在眼睛前装哭，同时注意着葛根灵的动作，防止他会翻看自己其他的资料。
见到事情真是如此，葛根灵说话的声调都高了起来：“那，老师，你是怎么当上队长的？”
韦奇放下手臂，淡淡地说：“努力。”
虽然，这个词在很多时候，和懒散、怠惰的自己，扯不上任何关系。
但在有些事情上，我能肯定、能保证，自己是有在“努力”的。
以我自己的方式，努力“活着”。
韦奇把手机收了回来：“你有这么厉害的能力，只要努力，一定能变得很强。”
韦奇并不相信，努力就一定会有正反馈。
这和他对于“施予好意”的看法不同。
韦奇想要的，也不是让葛根灵去努力锻炼什么。
韦奇只是希望，他能努力活得轻松一些，就像自己现在努力在维持的。
人不会本能地跑进“情绪餐厅”里，和服务员说“不要给我上‘幸福’、‘快乐’这种‘垃圾菜’，我就要‘痛苦’、‘难过’这种‘硬菜’”。
人若是不被生活“伤害”，都会自然地趋近“幸福”、“快乐”等“美好”的存在。
许多的“痛苦”，不是人自愿去靠近的。
即使如此，在慢慢完善“人”这一定义的过程中，人们都应该努力试着让自己“轻松”一些。
不要让越发畸形的“超我”，霸凌“本我”、紧逼“自我”。
倾听生活的人，或许能屏蔽他人的噪音，却压不下自身的求救声。
“那我要怎么努力？”葛根灵很认真地看向韦奇。
见他没意识到自己正在与人对视，韦奇也忍着脑内的昏胀感，继续说着：“努力......努力开心。”
“努力开心地活着。”韦奇忍着想要晃头的冲动，对他眨了眨眼，“这就够了。”
韦奇对他咧嘴笑着：“别的努力嘛......嗨，看你心情吧。”
似乎是刚意识到自己在与韦奇对视，葛根灵有些惊讶：“老师，您没事吗？”
“嗯，没事哦。”
韦奇悄悄用手揪着腰腹上的赘肉，以保持头脑清醒：“就是，有点晕。”
“在你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前，你的确不能和别人接触视线。”韦奇咬着后槽牙，“但老师我没事，可能是因为我精神力比较强吧。”
“真的吗？”葛根灵十分惊喜。
假的。
“嗯。”韦奇吃力地点头，“你要在不伤害他人的情况下，试着去掌控它，不要逃避。”
“你越是逃避和害怕，能力就越是无法控制。”
“嗯！我知道了，韦老师！”
见葛根灵开心地看向他自己的双手，韦奇松了口气。
这是什么可怕的能力......
韦奇缓了缓，对他说：“葛根灵，你把眼镜摘下来吧。”
“但是......”葛根灵有些犹豫。
“嗯，我知道你的能力很厉害，但是老师想试一试。”韦奇拍了拍他的肩膀。
葛根灵似乎已经不反感自己拍他肩膀了。
“在摘眼镜的时候，千万记得，去试着控制能力。”
韦奇猜测，这种常处于“暴走状态”的能力，无法靠凭空练习，来加强控制。
不然的话，葛根灵的问题，早就已经解决了。
很有可能，能力的“暴走”，与他自身的“怯懦”有关。
葛根灵的声音发颤：“可，可是......韦老师我......”
“不愿意吗？”韦奇点了点头，“不愿意的话，那就等以后再试吧。”
若是强迫他，很可能会加剧“直视怯懦”的“暴走”。
葛根灵轻声说：“我怕伤害到韦老师......”
韦奇想了想：“你曾经伤害过别人吗？”
葛根灵没有回答，相当于默认了。
“嗯。”韦奇点头，“那你，就更应该试着练习，去控制它。”
“你不会希望，自己一辈子都没法直视在乎的人吧？”
说到这里，韦奇突然感觉，胸口传来了一阵酸楚与刺痛。
不适感越来越强，他的呼吸都开始有些不畅。
是“直视怯懦”吗......
我明明没有看他......
韦奇的双手，死死地抓在桌子上，不敢吭声。
听完韦奇的话，葛根灵下定了决心。
他和韦奇说了什么。
韦奇隐约感觉到，葛根灵应该是摘下了眼镜。
这一幕幕，过得很快，像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韦奇判断，这是自己在中了“直视怯懦”前发生的事情。
自己脑内的信息，出现了错乱。
一种怪异的痛心感涌来。
强烈的酸楚与刺痛，钻入了韦奇的胸口。
它们像是两股扭曲的狂风，向着心灵的漏洞钻去。
洞，被越扯越大。
韦奇直勾勾地盯着葛根灵。
眼睛所看的画面，被脑海闪过的画面覆盖。
韦奇的身体感受到了，也的确看到了。
胸口的漏洞处，那片黑色的区域里，出现了一个极力嘶吼的“韦奇”。
“恐惧”拉练着“韦奇”的气管与经络，想让它们在“痛苦”袭来时，能够更坚强。
他不断地吼叫着、发泄着，想要把刚才所想到的、发现的，统统吼出这片区域。
像是动物的本能。
最原始的本能。
他抗拒着、抵触着，不想要自己的身体，飞向那个“答案”。
先前咆哮的伤犬，现在正疯狂地抓挠着心口的肌肉，不想让自己被吸进名为“答案”的深渊之中。
可“答案”，明明就在眼前了啊......
为何不试着“放手”，为何不试着“轻松”一些呢......
“韦老师，韦老师......”
听到葛根灵的声音，韦奇眼前由脑海抖出的诸多画面，渐渐消失。
体内流窜着像是剧烈运动后的疲惫和空虚。
韦奇大口地喘着气，贪婪地感受着久违的“实感”。
“我没事......”韦奇松开已经发白的双手，把头枕在了手臂上，“你的能力，真的很厉害啊。”
见韦奇这般虚弱的模样，葛根灵有些愧疚：“对不起，韦老师，我......”
“是我该说‘对不起’。”韦奇吃力地摇头，“把你吓到了吧？”
葛根灵哽咽着。
“没事的，葛根灵，没事的......”
韦奇觉得手脚有些沉、有些麻，又有些轻飘。
他胡乱地挥动着手，其实只是想擦去脸上的汗水。
“没事的，葛根灵。”
“托你的福，我好像知道了自己在想什么......”
下一刻，韦奇愣住了。
我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吗？
这时，韦奇感觉体内的能量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像是“认知偏差”的感觉......
“老师，你的脸......”
见葛根灵给自己递来纸巾，韦奇下意识地把手摸到了脸颊上。
这汗，怎么在不停地滴下来啊......
——
直视怯懦
精神系能力（控制型+幻想型）
威力 E
射程 D
持续性 D
可控性 E
成长性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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