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拿着粉笔看着这道题,假装有所思考的样子,让一旁的费曼有些沾沾自喜。因为费曼觉得只有孩子们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给出了正确答案和解题思路,这样自己才能证明老师的意义何在。正当他得意的环视四周时,李明飞快的写下了解题过程,“20加X除以2等于21,解的X等于22。”台下还有几个学生在一个数值一个数值推算的时候,几名看见李明飞快解题的学生已经长大了嘴巴。因为在他们眼里,这些近乎“神秘文明”的符号,是他们无法看懂的。而李明就像神秘文明的使者一般,为他们带来了“光”。
费曼看着李明解题的过程,也是感到意外。然后他询问李明:“这些题,你在中国都已经会做了是么?你还掌握了哪些知识?”李明看着费曼抱来的一摞数学书籍,然后一本本的堆放着说道:“会,这个会,这个会,这个嘛??大学的内容?算是会吧!……还有这个,早就学会了。”费曼这时才瞪大了眼睛,他吃惊的发现,李明已经把学校要求的教学内容全都学完了,而且还掌握了一部分大学数学课程内容。换言之,如果加州、宾州、马萨诸塞甚至哈佛都可能会向这个学生抛来橄榄枝。因为李明的水平轻松拿下SAT七百分完全不成问题。费曼激动的问道:“你有没有心目中的大学?”李明笑了笑,只要不离开洛杉矶,哪里都行!”费曼更是一头雾水了,于是问道:“为什么?难道你想去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李明接着笑道:“费曼先生,我想去的是湖人!”
听到这个,课堂里的学生们无不高呼叫好。敬体、尚武,好像是美国人基因里的东西一样,当他们听到李明要效力洛杉矶湖人时,很多同学都为李明有这样的梦想而感到骄傲。但如果李明表示自己要去某个高等学府,进行某项高技术研究时,他们则一点兴趣都没有。费曼拍了拍李明肩膀肯定的说道:“你会的!我想你篮球技术和你的数学能力一样好!”李明心想,“那还用说?爷是开挂的!”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宗教学科,由于是天主教高中,一些宗教科目就会揉杂在一周教学当中。李明犹如听天书一般,神游了整整一节课。而女朋友孙雅薇则是小心翼翼的记着笔记,下课后还跟李明说道:“你要是这节课哪里不会,就抄我的笔记啊!”李明感动的搓着孙雅薇微凉的小手,亲昵的表达着谢意。
午饭,可能是当时美国学生一个大型“社交修罗场”。因为除去一些校规森严、生源单一的贵族学校外,不管是公立还是私立的美国中学,中午食堂里总能看到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李明把孙雅薇护在身边,领着她排队打饭。没人三美元的花费,李明还是觉得很划算,因为可以吃到饱!如果单就孙雅薇一个人吃的话,放心,一定吃不回来。李明选了和国内饮食口味差不多的墨西哥玉米饼配炸肉饼,而且拿了好多鸡肉蔬菜沙拉。孙雅薇则是拿了点肌肉蔬菜沙拉,到一位华人老师那里接了一大杯热水。美高食堂竟然没有开水??李明关心的说道:“放心,明天开始咱们自己带开水,起码喝温水。”
那名提供开水的华裔老师专意来到李明和孙雅薇座位前,站定以后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叫艾迪?张。你们可以叫我中文名字,张伟宇。我是辽宁人,你们是?”李明赶忙起身双手握住对方的手说道:“张老师,我叫李明,她叫孙雅薇,我们都是河北人。”张伟宇老师笑了笑说道:“刚来还不习惯吧?你们以后需要喝热水的话,尽管来找我。我跟哈伯牧师申请了专门做热水的设备,出门在外,咱们同胞之间就要互相照顾。况且,这所学校里,就咱仨中国人。剩下的都是些小鬼子和韩国人。”李明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老师,您过年准备怎么办?”张老师无奈道:“刚来两年,不好申请假期,自己在这边和几个留学时的同学凑合着过呗!”李明开心的邀请道:“那,张老师您要是不嫌弃的话,来我们家吧?我们俩就住在维森特大道那边的峡谷小学旁边。”
张老师惊讶道:“那边可是富人区。你们是有寄宿家庭?”李明笑着说道:“是父母买得房产,我们父母住在那边。”张老师顿时觉得李明和孙雅薇在国内的家庭条件应该很不错,不然的话,在税收这么高的加州,还敢在“黄金海滩”附近购置房产。张老师也觉得自己漂泊在外,能有这样的同胞互相帮衬着,自己也学在美国的日子不会太难熬。于是就爽快的答应了李明的邀请。
送走张老师后坐下吃饭时,孙雅薇感叹道:“真好,还能遇见同胞。你知道吗?我一上午都感觉手心冒汗,不知道怎么搞得,而且我现在心里还有点紧张呢!”李明赶忙安慰道:“人啊,在陌生环境下肯定会感到紧张。”孙雅薇则好奇道:“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李明笑了笑回应道:“可能我这人天生厚脸皮吧?”
其实李明对于美国的印象,包括对于洛杉矶的印象并不好。自打一下飞机以来,李明就感觉,“这他妈不就是个大县城吗?”整个黄金海滩附近,高层建筑就是那几栋酒店和公寓楼。不仅如此,想要购买生活物资,一家人还要乘车前往十几公里以外的超市去购买。居所附近的超市都是六点钟早早就关门了,毫不在意顾客的需求。如果想要买东西,趁早在上班时间购买。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很多亚洲移民在此地能生根发芽的原因,因为他们要比当地人勤劳多了。
除了城市生活以外,李明更忍受不了这里的空气。如果在毗邻海滩的区域还好,越是在居民扎堆的住宅区,越能让人闻到怪异的塑料味和满天飘香的狗屎味道。可能这时美国人民天生就爱的味道吧,但绝不是某些人所说的那种“香甜的气味”。李明一行人在入住房子的第一天晚上,就集体因为气味的原因失眠了。好在第二天,宝根叔乘车去商场购置了两个大型带有空气净化装置的空调拉回了房子,结果开机的当晚,所有人又集体因为空气净化装置的味道失眠了……孙父半夜抱着毯子坐在沙发上,抿着干燥爆皮的嘴唇抱怨道:“这他妈不是来这里受罪来了吗?”
李明后来想了个办法,从附近一些墨西哥劳工手里购买了大量的“万年青”,连带着根须保护的纺布包装一起摆在了屋里,这才遮盖了那难闻的气味,并且为房间里带去了些许的空气清新的感觉。不过没两天,新的烦恼又出现了,空气湿度直线下降。最后还是孙父出马,买了一大堆塑料澡盆,在各个房间摆上了一大盆水。一家人才算安安稳稳的解决了睡觉的问题。
睡觉问题解决了,吃饭又成了新问题。折腾了几天的时间,宝根叔出现了牙龈肿痛的问题。没有热水的美国,只能自己做水。可是搞笑的是,当地很少见到售卖做开水用的热水壶。这与后来华人大批赴美留学后,美国当地遍地电热水壶的场景截然相反。老美不管什么情况,一杯凉水下肚。就算是在感冒发烧的情况下,也是一杯凉水下肚,然后生死听天由命。这可愁坏了孙父,不过好在多买了些汤锅。想喝热水只能,随做随喝。
吃饭更搞笑了。孙父在到了美国的第三天起早去附近海滩溜达的时候,看到了海滩上有成片的巨大海带摊在沙滩上,一看就是海水退潮时滞留在沙滩上的。孙父心想,这下孩子们可以补一补啦!弄个海带汤,多有营养啊!就在他刚刚用手捡拾海带的时候,老美的海滩巡逻队来了。不由分说,以“非法捡拾限制性物种”为由给孙父开了张罚款115美元的罚单。孙父回来以后气得只拍桌子,跟家里人大声抱怨道:“这他妈老美穷疯了吧?”李明和孙雅薇憋着笑,差点憋出内伤。
一日三餐还得做啊!宝根叔从超市买回了一些食材,没有食用油,就拿橄榄油代替准备炒菜。结果……烟雾报警器,警声大作。赶来的消防队不但扑了个空,还和随后赶来的县警一起教训了宝根叔一顿。当然,不菲罚款自然时一分也少不了。现在孙父和宝根叔除去中午在当地找家不太正宗的“中华料理”对付一顿外,只能去附近的韩国餐馆,带回一些夹着午餐肉的方便面来果腹充饥。就在李明到学校的头一晚,李明看见孙父披着毯子坐在冰箱前面,把里面的罐头一一打开来吃掉,那可怖的场景像极了动物园里下午四五点的狼。总的来说一句话,水土不服,真伤人!
想到这里,李明无奈的笑了笑。正在这时,李明瞟见了不远处橄榄球队的队员们刚刚坐下来准备用餐。李明眯起眼睛注视着被自己教育过的那个橄榄球队员,他似乎也发现了李明在注视自己,平常耀武扬威的他竟然乖巧的像只可怜的小麻雀一般,缩在座位上不敢有太大动作。而当他再次和李明眼神对视的时候,李明冲着他轻晃了两三下拳头,吓得对方立刻起身,端着餐盘走掉了。李明冷哼了一声心想,“合着美国人也欺软怕硬啊?”
结束了一天学习的李明和孙雅薇准备放学,由于之前和丹特利教练约好了见面。李明带着孙雅薇就来到了学校的球馆,丹特利教练见到李明到来,高兴的对正在热身的队员们朗声道:“先生们,来见见你们的新队友,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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