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张了张口,明明兄长尚未开始训话,他却已然明白了他将要说些什么。辩解的话从胸口浮出,却又在目光的交汇中卡在了喉咙里。他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余光瞥向坐在身边的降谷零。

金发青年紫眸中闪过一丝惭愧,但仍然倔强地不闪不避直视着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观察着弟弟们的神情,叹了口气。

“你们这次来美国的决定有些鲁莽了……虽然大概能理解你们的想法,但理智地说,这不值得。”

降谷零张了张口想要解释什么,诸伏高明却抬手制止了他的话:

“别的道理我也不多说,我知道你们能够权衡。

“我只想提醒你们一点——你们觉得小树修改那些已经被组织的BC记录下来的信息,真的不需要支付任何代价吗?”

他面前的两个年轻人的脸色唰地就白了,诸伏高明没忍住又叹息一声:

“能够在计算机领域几乎为所欲为的是BC,不是小鸟游树。哪怕那是他的大脑……但BC毕竟并不受他自己的掌控。如果他真的能够毫无限制地控制BC,能随意做到那种程度,那他的作为还会这样局限,这样束手束脚吗?”

看着两个弟弟逐渐绷紧的身体,诸伏高明轻声道:“所以一定不会是没有代价的……我知道你们强行要来美国或多或少都有些意气在里面……是想要逼他出来谈谈吧。——我确实听说你们吵架了。”

“但小树那孩子的性格你们还不知道吗?就算他有再大的难处,只要他觉得可以撑过去,他都不会吱声,不会喊痛……可问题就是,他总是觉得自己什么都能撑过去。”

诸伏高明望着掩面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再次叹了口气。他其实理解弟弟们这次的鲁莽。因为他们才刚刚知道真相,对于小树那孩子的忍耐能力理解的不够深刻。

那孩子到底有多么能忍,唯有调查小树案件最久的诸伏高明才知道的最清楚。他的每一次消失又出现,背后都代表着一次足以逼疯常人的痛苦经历,而他每次归来时,竟然都还能装作无事发生般的笑出来。

微微放松了脊背靠在沙发上。诸伏高明语气中的严肃郑重消失了,如平时聊天般道:

“关于这一点,我也真的很想能够好好训斥他一顿……可惜他总是躲得很快。只能让你们先听我唠叨了。”

“所以……下次做决定前,再多考虑考虑吧。老实说,听到那孩子说你们追来了美国的时候,我真的很生气。”诸伏高明再次叹息,这是他今天不知多少次对弟弟们叹气了。

“但我又能明白你们的心情……我想到了我24岁的时候……对比起来你们已经很强大了,你们经历的那些东西已经比作为兄长的我更丰富,你们比我更坚强。我想,我的清醒不过是因为我不是正当事的你们。我没有经历你们的情绪与抉择,因此我不应该轻飘飘地评判你们的对错。”

就算诸伏高明这么说,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表情也没有好起来。

真糟糕啊,他们。

自从发现小树能够屏蔽掉BC收集的、对他们不利的信息后,就逐渐肆无忌惮了起来。

直到高明哥的提醒让他们冷静下来,他们才猛然发现……他们……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下意识地把小鸟游树当成了好用的计算机工具在使用了。

他会疼吗?他会因此痛苦吗?他又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在帮他们遮掩痕迹,清扫漏洞的呢?

因为他从不说这些,因为他那过于轻松而活力的模拟音,他们就忽视了他真实的心情。

“虚伪的老鼠们。”琴酒嘲讽的笑容不知不觉间又在两人面前浮现。那个时候,他绝对正在和小树交流吧。正是因为他不想听小树的唠叨所以才取下了耳麦……小树竟然宁愿和那个家伙说话,也不愿意再和他们多说一句……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还有琴酒特意扔给他们的那张薄薄的光碟盒,里面又到底装了些什么更糟糕的东西……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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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人(*′?`*)?

此段段评里有肖肖画的匣中小树~对应前文小树给自己缩起来~

大家在本章中可以幻视将自己蜷缩在小盒子里的猫猫小树和两只耷拉着耳朵和尾巴的狗狗景零。(看起来很好吃,下个表情包就你了)

说一下,此时景零警校毕业刚刚一年多,才24岁。虽然已经拿到了组织代号,但心性里年轻人的一面还没有被磨平。特别是降谷零,肯定会和原作29岁,又失去了所有挚友的孤寡老油条形象有很大出入,可能会更接近他在警校时的一面,即……有一点点莽……

什么,你说零零在学校的种种表现不莽?不莽会开学打架(虽然是松田先的)?不莽会为了拦大卡车直接爬到别人车上去(虽然是情急之下)?不莽会被鬼佬一次又一次罚着洗澡堂(虽然除了他还有4个人也很莽)

……总之,零零虽然看起来很沉着冷静,但其实你把他警校的每次行动拉出来看,都会发现鬼冢教官其实教训得对,确实有做的冲动的地方……抛开29岁零的滤镜,会发现警校零其实也就比大家平时都诟病莽的洗衣机稍稍好一点而已。

(但就算是这样也能吊打我们所有人的22岁了)

当然经历多年沉淀后的29岁零已经是完全体了。不过现在尚在进化中,所以有时候感觉会有不够稳的地方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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