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场景看得桃枝心中一阵钝痛。
但又想起他要杀她,顿时变成了金刚心。
亏她封印他时,特地将聚灵丹给他,担心他一万年出来后世界翻天覆地被人欺负。
他居然想杀她!
桃枝萎了,树杈子如同霜打的茄子般歪了些许。
容且衔抬手将桃枝扶正了些。
他静静站在树下,一身华贵玄袍,清隽的容貌透着病态的绮靡。
那双因疲惫不堪而布满血丝的眼,流露出了几分凄哀。
那人忽地勾唇惨然一笑:“呈遇之该死,你也该死!真是恨透了你那副连命都不要的样子。”
话音刚落,他微咳了一下,
桃枝一棵树老实地矗立在风中挨着骂。
容且衔转过身缓缓走了几步,连续多日奔走受伤的身体终是扛不住,晕了过去。
桃枝见他晕了过去,暗道是个逃命机会。
树杈子落地准备奔向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她还是没忍住回来探了探他的气息。
还活着,那她也便放心了。
她从容且衔胸口跳了下去准备离开,却发现从他右侧边流出了一条血迹。
桃枝看向源头,见是他右手手套处缓缓流出的血迹。
她扯开看了眼,心中猛地一颤。
那手竟是血肉模糊的。
往常修长好看的手指现在只剩了白骨,虚虚挂着几两肉。
手套上粘着他的皮肉,看着格外触目惊心。
桃枝心中微微泛疼,她蹦回树上,桃树变成人身,将他扶起架在肩上走进殿内,放在床上。
视线又在殿内搜罗了一番,在一处角落看见了大量带血的纱布。
她拿过角落里的药箱,来到床边。
可看着那只手,她竟无措地不知如何下手。
她想起自己百年前给他续的右手,以及在秘境里筋脉寸断的张望到后来又活蹦乱跳了。
心落了下来。
桃枝不再迟疑,拿出纱布给他包好。
只可惜她的储物袋没了,不然也能给他吃颗止血丹药。
罢了,这活还是交给萧序叨吧。
萧序叨好歹还是个大夫,她连半吊子都算不上,逃命要紧。
殿外传来脚步声,桃枝心下一惊,疾步回到门外变回桃树。
连纱布什么的位置都刚刚好。
萧序叨从门外进来,扫了桃树上的纱布一眼,似觉有些莫名,他驻足了一会踏进浮碧殿。
自从萧序叨进了浮碧殿后,半天没出来,这让桃枝忐忑不安,万一她跑路时,萧序叨刚好出来了,不是要完?
过了一会,萧序叨出来时又看了桃树一眼。
桃枝仍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她刚刚在容且衔那里刷了一波不小的存在感。
微风拂过,幔帐飘摆。
身上被子柔软温暖,容且衔深敛的眉头松了些许,似许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蓦地,容且衔睁开眼。
却见屋内空无一人,原本就淡得无迹可寻的悦色片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抬起右手,默了半晌。
又觉得有些不真切。
他好像看见她了,她身上的暖香似乎萦绕在空气中。
接着,他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闻的讥意,近乎自嘲。
......
桃枝在桃树上挂了几天。
她有些蔫了吧唧的,在这风吹日晒的怎么能不愁人?
这期间容且衔都没出来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得太重的原因。
等到了某天晚上。
桃枝决定实施逃跑计划。
她从树枝上脱落下来,又奔到地面上,撒丫子跑了起来。
才出了殿门口,就被一条黑龙叼走了!
把桃枝整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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