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笛遂又提笔,给她多画了十几双的手脚。她堂堂一条油光水滑人见人爱的小白蛇,硬是被这个男子作践成了一条白皮的毛毛虫……不对!她没有毛,应该是作践成了一只蚕宝宝。
她愤怒的“淬”了清笛一口。
这时,好像轻叩柴门的响声,而后是几句听不真切的私语,那个多此一举的男人就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尹画本想速逃,但这画好像被那个男人设了某种禁制,她只要身上还有被莫名添加上去的东西,她就不能离开这画。
尹画想着,身上多出东西就多出东西吧,反正自己身负重伤,妖界的复兴也是没有指望了,先养好伤好好活下去再说。
她开始像模像样的学做一只长虫,半蠕动半攀爬的在桃花树上蹦跶,又是吸食花蜜,又是啃噬花瓣的,时不时还欣赏一下花雨纷扬的景致,她忽然觉得,除了执行任务,原来漫长的一生还能有许多值得去做的事情。
……
尹画忘记她是怎么被清笛提了出来,又是怎么被清笛弄到了另一幅画里。这幅画小桥流水,木屋瓦房,青石小路外,还有一汪不大不小的荷塘。荷塘荷开的不好,秧到时长得很好,金黄的麦穗半弯入水中,惹来了几只青皮锦鲤啃食。
荷塘里的事情,她一个陆生物种怎么会知晓?这么一想,恍然之间,她才发现,清笛将她润色成了一条长长的白鲶鱼……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可以是鲶鱼呢?要润色也应该润色成一只水蛇,或是泥鳅之类的呀!
尹画更气了,对着画外,就是奋力的吐水。她想,作画的这个不知名的男人,脑子应该是有什么大病吧!
尹画吐了半个时辰的水,脑袋有些发晕。她越来越觉得呼吸困难,才发现自己的腮……不对,应该说是那个男人给她画的腮,似乎被这一汪的塘水洗掉了大半。
尹画开始更卖力的在水里扑腾。
画外的男子笑道:“泅水就这么好玩?”
尹画才懒得理他,她要抓紧时间把身上的丑陋墨渍给扑腾掉!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清笛似乎也意识到了塘水洗墨的这件事情。眼见着尹画身上的最后一点墨渍就要被洗掉了,清笛一时慌乱,直接将尹画提溜到了一幅《猛虎戏珠》图,还给她胡乱安插了两只蝴蝶翅膀。
院外来人,他又急匆匆的离开了。
清笛这一去就是三个日夜。整整三个日夜啊!尹画扇动着自己的这对潦草翅膀,同画中的猛虎斗智斗勇,殊死相搏……自己好容易在前几幅画中将养回来的灵力,也尽数被这幅画蹉跎了个干净,甚至还搭上了几层自己原剩的灵力。
清笛担心尹画洗墨,这幅《猛虎戏珠》图是他唯一画过滴水未有的画。这也就代表着,尹画要被活活困在画中,脱水三日……
尹画不怕打架,但怕脱水,因为没有水,它甚至提前进入了脱皮期。
就在她半条身子都快要栽倒在鬼门关的时候,清笛终于回来了……
往后的小半年里,清笛再没捉弄过她了。他给尹画绘制可口的糕饼,香醇的美酒,壮丽的山光水色,甚至连昆灵的瑶池湖水都画了出来……
不知不觉,尹画在清笛的画中修行,渐渐的养好了伤,还恢复了灵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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