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雨虹用手指挑逗这那孩子,她不知道这孩子究竟睡着了没有,但他那抓着自己手指就要用嘴嗦的动作,日鹤雨虹急忙把手抽了出来,随便把自己父亲的手放到那孩子的手里,之后两个人就看着孩子刚刚嗦了几口就舍弃了那大手,熟睡之后是这般,没睡时还是这般,鹤雨虹就觉得这孩子废了。
然后她又用左手大拇指摸了摸她那刚刚愈合的伤口,手指再也不敢向那孩子嘴边伸过去了。
“雨虹,你是个好孩子,这些时日多谢有你了,我这个爹当的真应该到头了。”
看着两姐弟那亲密的样子,鹤泯就莫名觉得愧疚,他这么多年的承诺好像从未完成过,也许那他不在的时间,她们母子也是这般亲密,这般玩耍,而如今也再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少年不识欢喜乐,唯留残生空有憾。
现在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再在这个新生的孩子身上完成他从未完成的诺言,哪怕一半,就只是一半也好。
这时鹤泯是可悲,他现在的眼里只有面前的孩子,而他身旁的孩子却被无视了一般,她本应该得到的更多,也需要那么多的关心,但她却一直在失去,得到再失去,这就像一个轮回一直纠缠着她,有失必有得,但她却不想有失,她只想一直得。
不过天地循环那样那么多的东西让你去得到,死亡与新生,疾病与健康,貌美与丑陋,少年与暮年,自由与爱情,都是不可兼得之物,她注定失望。
看着面前的父亲,鹤雨虹就算再有多大的不满,也无法说出口,安慰的话,是她唯一能够说出口的话。
“您…一直都很好,这个家需要您支撑着,我们需要您养育着,母亲也需要您活着……”
说着说着鹤雨虹就靠在了鹤泯那时还宽大的肩膀上,说出那句足够让她自己后悔的话。
“更何况祖先们的路需要您走下去,在这前面我们都是无关紧要的,不是吗。”
这只是一句简短的抱怨,但在这时的鹤泯看来更像是一种激励,疯子终究是疯子,哪怕是句坏话,也你听成好话。
在他看来这么理解自己的孩子,不愧是那女子养大的,比自己好多了。
哪怕最后他一次次的破镜中明白了这话的意义,哪怕那时已是后悔莫及,但注定的事情就像一份契约,你撕破脸皮,就会付出代价。
这就像一面模糊的镜子,当你能清晰的看着自己时,却发现自己身上的满身血迹,却怎么洗也洗不掉,只能顶着这样一具身体,痛苦的看着自己。
为什么不回头?因为回头那副景象该在脑中还是在脑中,而你从头再来看着自己时,却又成了另一副模样,与刚才那个喜爱的面孔大相径庭。
世间的规则是变化,一条路细小河流,一座低矮的山,你只是回头的一刻,他就变的让你难以逾越,变的让你难以攀登,深不见底的河水会淹没你,高山上稀薄的空气会人你窒息而亡。
当鹤泯明白一切时,他们早已经生疏,两人之间渐行渐远,她也会有人疼有人爱,而自己,就如同一个陌生人,也许会是她口中的一位无关紧要的父亲。
但是未来不管如何,无法忘却的是三个人之间的互相安慰,企图抚平那足以弥留一生的疼痛。
他的身后是过去,他的怀中是未来,他的身侧是现在。
她的身后是母亲,是生她养她的温床,她的身侧是父亲,是唯一留下的关爱与怀望,她的父亲的怀中的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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