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突寿赶忙伸手拉着柴令武的袖子:“贤弟你......”
柴令武挣开屈突寿手,翻身站起来,环视一众管事,语气平淡道:“我知道,你们是不敢不满,不是没有不满,我也知道,你们认为我不过是一个次子,一个仗着国公府的势力为非作歹的纨绔,没有权力,没有资格处置这些产业。”
众管事一愣,赶忙起身朝柴令武弯腰请罪:“小郎君恕罪,我等绝无此意。”
“你们有没有,你们自己最清楚!”
柴令武摆摆手,懒得和他们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话风一转道:“我卖掉的那些东西,我会让人去赎回来,此事便到此为止,但接下来,我要你们去做的事情,你们最好用心去做,也别问我为什么,你们的目光太短浅,短浅到我提不起兴趣和你们解释缘由。”
柴令武这番话一出口,众管事的脸色顿时变得比吃了屎还难看。
为首的管事咬牙道:“小郎君,我等也都是府中老人了,为府中效力多年,勉强也算是兢兢业业,办事也从未出过纰漏,郎君何故如此羞辱我等?”
“这不是羞辱,而是陈述事实,正因为你们是府中老人,所以今日我还愿意心平气和的与你们说话。”柴令武平静的与那管事对话,稚嫩的小脸之上,散发着与这个年纪完全不符的成熟。
管事愣愣的看着柴令武那张融合了自家公爷和公主所有优点的小脸,心里陡然生出一股荒诞的感觉。
这一刻,他感觉他面对的,好像不是府中那位劣迹斑斑的二郎君,而是已经逝世多年的故主。
他非是奴,而是当年与公主歃过血,结过契的家臣,自然谈不上恶奴欺主,何况他的出发点也只是想劝诫柴令武,败家行为不可取。
但不知为何,他心里还是不受控制的生出一丝心虚的感觉。
“我......属下......卑职.......”他有些慌乱的开口,但这一开口,反倒暴露了他有些慌乱的内心。
柴令武已经没了和这群注定要留给大哥柴哲威的班底继续废话的兴趣。
快刀斩乱麻一般下令道:“如今洛阳城中的粮价已经突破一百二十文一斗,不出意外的话,过几天还要涨,你们待会儿吃完饭,以一百文一斗的价格,将这些粮食卖给城中粮商,再继续去淮南收购更多粮食运回洛阳。”
这话一出,屋内众人除了知晓内情的屈突寿之外,全都一脸诧异地看着柴令武。
何全赶忙起身离席,来到柴令武面前,低声劝道:“小郎君,您这让利让得也太多了,既然城中粮价还要涨,您就算以一百二十文的价格售卖,那些粮商也肯定很乐意吃下。”
“粮商们不是傻子,若是按市价卖给他们,他们必然要先观望市场,想方设法拖延货款,粮商们等得起,咱们和百姓可等不起!”柴令武摇摇头,低声给何全解释了一下其中缘由。
面对何全这个马三宝给他留下来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柴令武还是比较有耐心的。
他相信,以洛阳如今的粮价涨势,就算按市价卖,那些准备继续囤积粮食,等待粮价上涨的粮商也一定会吃下这批粮食。
但正如他所言,若是按照市价卖,粮商们肯定会先观望一段时间,压着货款不付给他。
而他要的是赶紧套现,用套现的钱去滚雪球,割完第二波韭菜后便迅速离场,否则时间拖长了,进场的人太多,他还玩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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