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种摸墙溜缝的货色就是贪嘴,西瓜芝麻都觉得好吃。”

“他们就这么轻易让你两边下注?”

刘三儿笑了笑,手指在桌子上来回点着,轻轻说道:“余虽武功尚浅,却也不是任谁都能留下的。”

“那不如你来帮我们一把。”

“可不能做这种事,坏了规矩。”

“听起来像是脱了裤子放屁。”

“确实很像。”刘三儿并不否认,“但哪怕再脱了裤子放屁,江湖也是靠这些规矩才维系住的。”

“唉,那就且看吧,我得去找人了,刚揽的活。”张三刚想站起来,但想起这茬又停下来,从怀里拿出画:“说起来,你能帮着找找吗?她叫阿昭,姓崔,应该四十多了。”

“在天宁县?”

“应该是。”

“等我几天。”

“几天?”

“等你们打完应该就有消息了。”

“要是他们赢了,你可以直接把消息给城外的奉云山山鬼,这是他要找的人。”

“好。”

恍神间,刘三儿已经消失不见。张三蹦起来跑回破院,踹开本就不牢的房门:“来事了。”

从梦中惊醒的老道挺起上身,眉毛用力,强抬眼皮,眯缝着眼喘气调息:“什么事?”

“就你在?”

“是啊,他们还在外面找,我困了。”

“那再等等,跟你说没什么用。”

“那我睡了。”老道声音含糊不清,摆摆手躺下了。

夜很快降下来,几人提着饭回到院子,张三劈手夺下烧鸡,拧下一条鸡腿塞进嘴里:“准备准备,来客人了。”

转头想了想,陈醒看向院外树林:“中午那些?”

“可能吧。”张三吐出鸡骨,将刘三儿所说复述一遍,“怎么个说法?”

“收收尾而已,打就是了。”南风起浑不在意,反而眼睛闪过几丝凶光,想发泄一番前几日闯王家的不痛快。

弹出花生击中南风起的额头,燕归巢漫不经心地又剥了颗花生,看南风起的眼睛有如清水:“这次用不上你,也不要出手。”

“为什么?”

“因为你状态不对。”陈醒捡起掉在桌子上的花生,也看了眼南风起:“剑炉的剑不是那么好用的,那里面的剑拿起来就是件凶险的事。”

南风起愣住,“怎么凶险?”

“你很强,但只是天生的气力强,而剑炉不同,你的性命在剑炉面前不若木炭竹屑。虽然你已经松开了剑炉炭火,但那把剑……那把炭已经在你体内放了一把火星,你要被它烧死了。”陈醒的手搭在南风起肩膀,凉气灌入,和之前治疗张三一样,瞬间冲刷了南风起的方寸灵台。

“那老东西这么不是物,旁人救了他还下套。”张三幸灾乐祸地拍拍南风起的后背。

“一般人都会看走眼,毕竟没几个靠力气就能匹敌武人的,剑炉炭火名声在外,任何正经习过武的人都能靠它更上层楼,只是对不习武的……就会这样。”

“你要学点真正的武功了。”燕归巢从陈醒手中接过一沓白纸,沾墨的笔从纸上匆匆而过:“现在不是几百年前,野路子只会搞死自己。”

“先打个底子。”

“我不识字。”南风起没有接,有些为难。

“早已料到。”燕归巢甩甩硬糟的头发,用他一贯的语气说着:“江湖儿女嘛,大多只识刀剑,不通笔墨。”

南风起一低头,纸上竟是一个个简笔画就的小人。

“原来如此。”南风起信心倍增。

“怎么几句话就少了个打手。”张三又扯了一只鸡腿,枕着老道的肚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俩人打得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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