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济世深呼了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惊惶,缓缓开口:“殿下、太子妃,皇孙所中之毒乃是水银之毒,此毒异常阴狠歹毒。发病之初,便高热不退,四肢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紧接着便会陷入昏迷不醒的状态,再严重些,毒素深入肌里……”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神色愈发凝重,脸上写满了自责与懊悔,“臣听闻,此前尚药局的太医们被初期的症状误导,只当是寻常高热之症,开的药方也只是针对发热,却没想到这背后隐藏着如此凶险的剧毒,实在是罪该万死。”

“何为水银之毒?” 李建成神色冷峻,向前迈了一步,目光紧紧盯着胡济世,眼中既有愤怒,又有惊慌之色:“这毒究竟从何而来?为何如此难以察觉?你既知晓,定要给孤一个详尽的说法,若有半分隐瞒,休怪孤严惩不贷!”

“水银之毒,可从朱砂之中炼制而出,剧毒无比。”胡济世声音发颤,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只需极少量,便能在不知不觉中侵入人体。”

郑观音听到这话,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李建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郑观音泪如雨下,哭喊道:“到底是谁如此歹毒,要害我可怜的宗儿!”

李建成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书房内格外清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缓过神来。此刻,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胡济世,他牙关紧咬,从齿缝间一字一句地迸出:“此毒可解?” 每个字都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仿佛只要胡济世给出否定答案,滔天怒火便会瞬间将其吞噬 。

“殿下,解毒之法确实有,只是…… 只是这法子有些风险,稍有差池,便可能……” 他顿了顿,偷偷抬眼瞧了瞧李建成和郑观音的脸色,见两人满脸焦急与愤怒,可不敢将最坏的结果说完。

“胡太医,无论你想到什么法子,不管过程如何艰难,风险有多高,只要能治愈皇孙,你都无需顾虑,尽可放手去做。” 他微微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孤会全力支持你,尚药局上下听你调遣,药材、人力,只要你开口,绝无二话。若是因为有所顾忌而延误了救治,你当知晓后果!”

“至于今日这等中毒之事,不可有丝毫外泄。”李建成眉头紧锁,神色冷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微微侧身,目光从胡济世身上扫过,“孤自会暗中派人彻查此事,揪出幕后黑手。你身为太医,务必严守秘密,若有半点风声走漏,休怪孤不讲情面。”

郑观音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殿下,此事绝不能轻易放过。宗儿是我们的心头肉,如今遭此大难,定要将那歹毒之人千刀万剐,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她微微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臣妾虽为女流之辈,但也愿协助殿下一同调查。平日里臣妾在府中也有些眼线,或许能探出些蛛丝马迹。”

说着,她转头看向胡济世,目光中满是急切与期许:“胡太医,你只管专心救治宗儿,莫要被旁的事分心。不管需要什么,本宫也绝不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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