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出现在盛宁身边,到一步步接近想要控制盛宁,这每一步,绝对不是随心而为的,也绝非一个人便能做到的事情。
傅重峦似乎想到了什么,一颗高悬的心此刻仿佛暴露在漫天冰雪中。
那个藏在齐题背后谋划全局的人,到底是谁?
脑海中不断闪过许多猜测,但一切都好似无处寻觅的风,抓不到一丝根据。
傅重峦微微仰头看了高墙外的天色,低垂着眸陷入思索中。
直到一粒冰凉的雪不小心落在他颤动的眼睫,傅重峦才好似从混沌中醒悟过来。
在儋州时,他曾怀疑过洛平背后是受人指使,如今联想起来,却好似一切都有迹可循……
一样的暗藏在背后,一样的驱策他人做明身,自己在背后做暗影,看似毫无关联和行为目的的事情,此时比较起来,却仿佛那人早已将算计摊在众人面前。
然后神色轻蔑的在嘲笑所有被他蒙骗的人……
真可惜,你们发现的太晚了……
那声带着阴冷模糊的笑声此刻在傅重峦的脑海中,宛若真实,回荡在耳边。
傅重峦的眼底是惊骇般的难以置信,风声鹤起间,他整个人好似被拉进一个无端幽暗的旋涡之中。
眼前是凄冷的惨白,四周光华黯淡离去,最终变成一抹浓郁的黑影,无声又带着压迫感,站立在他面前。
直到黑影抬头,露出那抹混沌里仅有的一抹鬼魅之色,发着隐约暗光的鬼面具覆正在那人的上半张脸,露出的下颌清晰流畅,唇色暗红。
唇角微勾,嘶哑且带着引诱的声音似乎要将傅重峦的灵魂抽离。
“要考虑加入我吗?”
“只有我,可以帮的到你……”
脑海中骤然响起刺耳的回声,宛若一潮翻涌的浪波,不断撞击着傅重峦的理智。
碎裂灵魂般的声音还在不断重复。
明明寒冷刺骨,傅重峦的额间却溢出了冷汗。
白义在一旁已然察觉不对,低声唤了傅重峦几声,但他好似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间,脸色比雪还要惨白几分。
忽的,傅重峦像是受到刺激一般,抬手捂着心口重重的吐出一抹鲜红的血,如同散开的血雾,诡异又绮丽。
傅重峦脱力般的往后倒,被白义及时扶住后,对上白义惊慌的视线,傅重峦的瞳孔变得清凉湿润。
白义刚要出声喊人过来,却被傅重峦很轻的摇头阻止了。
“我没事,白义,别喊人过来。”
盛夫人还在屋内休息,若被她知晓他此刻的身体状况,定然会加重病情的。
傅重峦的呼吸还算平稳,抬手用衣袖将唇边的血迹擦去后,眼底漆黑如潭般的往前面看去,雪地上,并无其他人影,仿佛刚才只是他被魇住了一般。
但这绝对不对劲……
是那个香的问题吗?难道其中还掺杂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傅重峦眼底明灭变化了便可,待胸腔缓过那阵刺痛后,傅重峦勉强站稳,挺直腰身。
侧眸看了眼白义,思索了番,交代道。
“这几日,父亲被关押的消息,不可传到母亲这里,白义,你去将管事他们找来,按我说的吩咐好。”
“若是有人胆敢私自告诉母亲这件事……”傅重峦的话止在这一处,面上的温和孱弱褪去,更添冷静且锋利。
“一律杖责十杖,赶出府去。”
白义湿红着眼,他的面上除却慌乱,便是失神般的怔愣,定定的看着傅重峦半晌后,才好似反应过来一般,忙的垂下脑袋,闷闷的应了声。
“奴才明白了,公子。”
听到白义的回答,傅重峦并未察觉什么,只是扫了眼地上染了血色变得血红的一堆血,用足尖将一旁的雪扫盖上去。
做完这一切后,傅重峦略显疲惫的叹了声。
想到刚才齐题的话,眼底露出几分厌恶和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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