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并州河东陈氏兄弟名震盛京。
河东陈氏是累世的大族,只不过于前朝就已没落了。
后来,皇朝更迭,战乱之际,陈氏远走边境,子孙死的死,散的散。
昔日名门望族被遗忘在新朝建立,新贵起复的洪流里。
直到陈氏兄弟大败燕人,逼其退舍十里,至此雁门关防线固若金汤,而陈氏重新回到大家世族的视线里。
兄弟俩一文一武,被誉为天上曲星降世。
那年,陈永伍因井儿沟战役名声大噪,以八百轻骑大败敌军两千,并割了大燕名将金哈尔的头颅。
年轻英武的青年站在大殿上,跪地抬头,目光明亮:“臣不求封赏,只求永嘉长公主的驸马。臣一片赤诚,天地可鉴,愿陛下成全。”
建和帝望着他,心中怒火滔天,心道哪里来的野蛮子,居然敢肖想朕的婉婉。
皇帝当场便将他打了出去,只可惜,永嘉长公主求到了宫中。
一路回到了听水阁,众人又跟着下跪迎接归来的帝王。
萧其睿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临安侯,他摩挲着玉扳指,情绪莫测,目光深深。
最后一场盛大的烟花落幕,子时鼓声响起,这场宫宴接近尾声。
建和帝率先离席,经过永嘉长公主的时候,停住了脚步,朝她道:“朕在母后生前住的锦和殿摆了供灯,皇妹今夜住在宫里吧。”
萧瑜听闻,心中触动,母后是在她频繁往返蜀州那几年薨逝的,连她最后一面都未见到,这事实则是她心中一大遗憾。
今夜与皇兄登游紫云台,便勾起了她心中不少往事,多是他们尚且年幼时,父皇母后尚未离心,一家人算得上和美。
想到此,萧瑜开口,话还未出口,旁边小女儿一声惊呼打断了她。
萧瑜扭头一看,只见她的九九软倒在了漪儿身上,惊得她连忙上前一同将人抱住。
“九九?九九?”
永安郡主晕倒,场面一下子乱了,还是魏皇后大喝一声,“还不快去请太医。”
萧则玉很快就被抬进了听水阁歇脚的暖阁中,母亲萧瑜握着她的手一直未松开,此时坐在榻边急得眼睛泛红。
好在太医来得很快,战战兢兢地上前诊治一番,只说,郡主应是酒意上头才致昏厥,喝上解酒汤睡上一觉就好了。
一番小波折打断了永嘉长公主夜宿内宫的计划,建和帝无奈拂袖离开,众人这才散了。
出了内宫,上了马车,萧则玉便幽幽转醒,对上了永嘉长公主平静的双眼。
她的手还被母亲握在手里,温暖安心,萧则玉想到了自己逝去的母亲,双眼忍不住一酸,忙撑起身子,抱住了眼前妇人,将自己的整张脸埋进了妇人的肩窝。
萧瑜望着女儿的脸恍惚了一阵,其实在她上前抱住女儿的身体时,就知道女儿在装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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