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尴尬了一下,突然说起另一个事儿,“你,你抓住的那个法师,你用了什么方法,他僵硬的好似一根棍子,如何审理?”

“那叫点穴,是一种功夫技巧,不值一提,我没太用力,过几个时辰自然就解开了。”

“原来如此,”范建得了准信,抖一下袍袖,“好了,我就这么多事儿,去陪陪范闲吧。”

老范让他去陪范闲,就是变相地允许他以后常来串门,旻科赶紧送上一个大大的笑脸,“多谢世伯。”

老范刚刚好一点儿的脸色又黑了,“滚!”

“得勒。”

…………

“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儿?”旻科调笑着说:“一个老父亲,心里关心紧张儿子,又不好意思说,非得转弯抹角的让我传达他的歉意,说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出现了。”

范闲嘿嘿一笑,“明白,早知道老范是个傲娇男。”

范若若白了自家哥哥一眼,“哥,不要教坏小孩子,思辙还在这里呢!”

范思辙如今对他这位哥哥同样崇拜不已,闻言举手保证,“我一定不告诉爹。”

安顿下来之后,范闲又好奇起来旻科的功夫,“话说,你使的不会真是御剑术吧?”

旻科翻手取出自己的无柄小剑给递给他,其他两人也好奇地伸长脖子去看,范思辙说:“这剑怎么这么奇怪?”

旻科一招手,飞剑回到他周围,灵蛇一样忽之在左、忽之在右,来回游走,

范思辙不知道这招的厉害,看西洋景一样拍手,“这个有意思,这个有意思!”

飞剑随着旻科的手势在斗室之中上下翻飞,片刻之后只剩一道白光和剑刃破空的削削声。

心念一动,白光瞬间静止,手腕一翻,消失不见。

范氏兄妹只有范闲有武功在身,越是学武的越是知道这种现象是多么的骇人听闻。他说话都结巴了,“这这这,到底是真气还是法术,你,你修仙啊!”

“我倒是想修仙,可惜没有那个机会,”旻科摊摊手,“别想了,就是真气的外放应用,没什么了不起的。”

“没什么了不起的!”范闲被他的凡尔赛发言搞破防了,“我也想要这种没什么的大不了的!”

“方法很简单,你要是能练成,就算是我送给你的一个小礼物。”旻科当即取出来控鹤功技术要领,“都在这里了,我管它叫控鹤功,对了,为了表示区别,我管这门剑法叫做驭剑术,驾驭的驭。”

范闲并不推辞,大大方方地接了过去,上眼一看,“就这?”

“可不就这吗,”旻科破了他的幻想,“想想你爬悬崖的功夫,真说白了,很神奇吗?”

范闲小时候练爬悬崖,把真气在手上形成一个内凹的吸盘,成了他独特轻功的标志,真说起来其实并没什么巧的,只是一般人没有他那种控制真气的精度,所以做不到他的功夫。

“对了,还有点穴,”旻科在若若笑眯眯的眼神中调戏范闲,“这么多年了,你竟然都没想着开发?”

范闲强词夺理,“我,我那是用不着!”

“对了,”旻科再次给予对方闷头一击,他嘴唇微动,声音只在范闲一个人耳边响起,“还有传音入密。”然后他再次炫技,闭口不言,声音从肚子的位置传来,“还有腹语术。”然后又变换声调模拟若若说话,“还有变声术。”

他同时取出这些技术的机要,笑着问道:“难道这些你全都没开发吗?”

范闲被旻科打击的垂头丧气,若若好气地白了旻科一眼,“阿科,你干嘛逗他。”

范思辙被旻科的花式炫技惊得两眼放光,崇拜地凑上来,“那个,那个,旻大哥,那个,学我姐说话那个,能不能教教我,我想学那个。”

“不是我不教你,你学不会的。”

范若若柳眉倒竖,拿出了严姐的架势,“范思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都不要想。”

“这个需要真气配合,他学不会的。”

若若说道:“便是能学会也不许他学。”

范闲有气无力地说:“你说的对,我这些年确实太懈怠太僵化了,这些明明是最常见的用法,我却从来没想过去掌握,只是奇怪了,之前竟然也不曾听说别人会。”

旻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当前世界的真气其实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真气,而是后核战时期遗留下来的核辐射能量。

这种能量相对于《剑雨》这种传统武侠世界里的真气,其控制难度上要高不少,这就是这些精细操作不曾现世的原因。

范闲所练的霸道真气,相对于其他辐射真气更难控制,他能让真气出了身体再收回来,在手掌处形成吸盘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控制力了。

旻科故意把这些应用方法提出来,固然是为了激发范闲进一步驯服真气为将来做打算,更多的其实还是为了看他的笑话。

便是以传统内功真切的易操控性,想要练成旻科的驭剑术都要耗费无穷的精力和时间,以当前世界的真气,想要练成驭剑术,几乎不可能。

范闲费劲辛苦练成的攀岩功,传统武侠世界也有相对应的功夫,叫做壁虎游墙功,同样是一门很了不得功夫,但是论潇洒程度却还及不上旻科在《疯狂原始人》世界里练成的崖璧跑酷,事实就是这么无奈,属性超人真就这么不讲道理。

如今旻科有真正的轻功,加上念动力飞行,已经很久没用过徒手攀岩的功夫了。

范思辙被姐姐训斥,憋着嘴跑出去找妈妈了。

屋里只剩三个穿越者,说话的顾忌小了很多,若若轻轻推下旻科,“爹是不是允许你住进来了?”

毕竟是在范府,旻科没有放肆地去搂她,只是轻笑着说:“我那个世伯,你还不了解,怎么可能允许我住进来,只是默许我以后可以常来拜访。”

旻科温柔地说:“再说了,便是世伯允许,你不在乎,我却不能不在乎,我常住这里确实对你的名声不利。”

若若骄傲地昂头,“让他们说去吧。”

“我在乎,我爱你,便不允许自己给你带来麻烦。”旻科对她保证,“如今得了世伯的默许,我定会经常来范闲这里找你的。”

姑娘轻轻地嗯了一声。

若若毕竟是个古代女子,不如现代女子开放,心凌确是个敢爱的主,多了若若记忆的心凌,多少受点影响,温柔之中偶尔透露出来的一点儿小娇羞,简直让旻科爱到骨子里去了。

两人目光接触,隐约似乎有闪电拉丝,好在两人还知道这是在伯爵府,没有啃在一处。

“咳咳!”范闲不合时宜地咳嗽了一声。

被自己哥哥看着,漫说若若,便是心凌也有点不好意思,她娇羞地推了旻科一把,飞奔出去了,“我去看看思辙,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等若若出去了,范闲扔下手中的东西,阴沉着脸问道:“你怎么看?”

旻科坐到他对面,重新给二人添了茶,“想想你动了谁的利益,或者与谁有仇。”

“内库!”

范闲不是傻的,旻科知道他早就想到了这一关节,找自己说话,只是为了梳理线索。

“内库在长公主手里。”

“你说是她吗?”

旻科假定自己不知道内情,推测说:“不好说,或许是她,也或许是与她同盟的其他人。”

“你觉得还有谁?”

“这就看你怎么想了。”

“什么意思?”

“让我们使用排除法,”旻科问他:“咱首先先确定一下谁不可能对你出手。”

范闲挑眉,“你是想说,除了绝对不会对我出手的,其他人全有嫌疑。”

“所以我说看你怎么想了,”旻科不在意地说:“依着我的行事规则,既然不知道谁是敌人,那么索性把所有人都当成敌人好了,一个个的杀过去,总有杀到仇人头上的一天。”

范闲吃惊,“搞连坐!这个,不提倡啊……就没有点儿打击面小点儿的方法吗,我不是你,我胳膊腿小,承受不住四面皆敌的压力。”

旻科咂咂嘴,有点可惜,“要不试试呢,只要你够疯,说不定会有承受不住的人主动出来告诉你敌人是谁呢。”

“别玩了大哥,有没有更适合本宝宝体质的方法。”

“开个玩笑活跃一下紧张的气氛吗,”旻科说道:“既然这种大水漫灌的方法你不取,那么就重点攻击,首先,这趟子事儿是因为内库这没错吧?”

范闲点头。

“那还纠结个屁啊,管它这趟与是长公主的手笔还是其他人,总归和她脱不了干系,既然以后总会遇上,直接把目标放在她身上就好了。”

“这样,”范闲也认同这个方法,就是还有点儿不甘心,“会不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完全不会!”

“怎么这么肯定?”

“那个刺客手段如何?”

“还是挺厉害的。”

“这就是了,这种级别的刺客,能使动他们的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

“这就像两国打仗,照着对方的皇帝打肯定没错,”旻科在桌子上画个圈,“除了皇帝之外,能接触国家机要的大臣肯定也就那么几个,打过去之后,顺手杀了,仇人肯定就在其中。”

范闲点头,“不错,能和长公主接触,并办到这种事的肯定也不是小人物,整个京都也就那么几个,只要调查清楚那个女人的同盟都有谁,肯定能找到凶手。

照啊老旻,没想到你还有当谋士的潜质!”

“滚,不过看你可怜,给你开导开导罢了,”旻科摆出一副很臭屁的样子,“天下谁有资格请我当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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