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后,苏雨晴后座的胡佳向她请教数学问题,她不经意转身,目光猝不及防与后排一道冰冷骇人的视线相撞。

黑衣女生气压冷沉,不知道看了她多久,坐在那里,像极了阴间的使者。

苏雨晴手一抖,圆珠笔啪嗒掉到地上。

调整呼吸,不避不让,隔着几排桌椅,直视姜璇的双眼,坚决不让自己的气势被对方碾压。

胡佳看苏雨晴没动,自觉弯腰帮她捡起圆珠笔,没发现她与姜璇之间弥漫的硝烟,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雨晴,你怎么在发呆?”

苏雨晴仓促将目光转向她,弯起嘴角浅笑,仿佛姜璇可怕且没有温度的凝视没对她造成半点影响。

“你刚才问什么?”

胡佳有些奇怪她心不在焉,没多问,只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就是这道题的辅助线,我……”

苏雨晴尽全力忽视后方的姜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坚信她终有一天会超越所有人,今日敌视她的眼神,不过是她成功路上的小小阻碍。

来日她踏上云端,姜璇姜挽给她提鞋都不配。

后排。

杜媛媛、卫高轩拿着自己准备的课题资料坐到姜璇旁边,看见姜璇想杀人的眼神,也不敢说话。

知道她和苏雨晴不对付,可能又因为什么事闹矛盾了。

“璇姐,课题小组要六个人,我们只有三个,好像没法参加。”卫高轩愁眉苦脸。

杜媛媛点头,语气低落道:“班里有几个同学,宁愿找李教授说自己不参加,也不跟我们一组。”

姜璇摘掉耳机,没什么情绪波动,“四个人够了。”

旁边两双懵懂的大眼睛等她解释,姜璇面无表情道:“李教授问了马院士,马院士没意见,人数可以少于六个人。”

“挽挽也跟我们一组。”杜媛媛看向姜挽空荡荡的位置,对此并不意外。

大家都说姜挽剽窃,但凭心而论,她更倾向于李教授的说法。

姜挽确实有独自完成那道公式的水平。

上次马院士亲自出的试卷,最后一道大题那么难,姜璇第一名尚且扣了两分,她全对,第二小问连解法二都弄出来了。

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蠢到剽窃国际竞赛冠军的思路。

但班里没有一个同学为她发声,包括刚才站起来的二十三个学生,好像都潜意识忽略了这件事。

都只记得姜挽是关系户,排斥她,刁难她,想把她赶出京大。

卫高轩无所谓姜挽的名声,学术圈就这样,水深得很,一万个人有一万种真相,谁也说不清。

反正千军万马,也改变不了他要和姜挽学飞刀的心。

那日姜挽最后一道大题满分被发现,姜璇碰巧发火离开,不在场。

她不知道这事,也没人跟她说。

在她看来,课题麻烦,但不难,她熬几个夜,一个人就能完成所有环节。

压根没指望姜挽或者其他人帮忙。

也不需要。

小组名单的统计表传到后排,负责传递的学霸神情轻蔑,看她们一眼就走了。

杜媛媛和卫高轩无视他人眼光,齐刷刷看着姜璇,等待她的指示。

姜璇写下自己和姜挽的名字,往后靠了靠,抬眼一看他们,眉毛控制不住地拧起,好像有点头疼,给了一个“你俩填不填随便”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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