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渐渐停了,天边无端的星月浸没了草屋的门框,树枝被寒光打进室内斜斜的落在吉利亚夫头上。

黄曼英娓娓道来。

黄曼英的母亲是舍民们掠夺而来的女人中的一个,只不过不巧的是,黄曼英的母亲来时就已经怀孕了,黄曼英的父亲是一名城市人,这注定了黄曼英与舍民格格不入的身份,那在这个时代,人口就是一切,李乡绅看黄曼英姿色姣好,一直想把自己的儿子——李坤娶黄曼英,但她一直不答应。一次母亲出现了现在的呼吸道疾病,李乡绅并不打算为了一个外乡女人而花钱卖药,黄曼英便自己偷走了一头鹿准备去找猎人,之后便是与吉利亚夫的故事。

吉利亚夫想带黄曼英和母亲一起逃往林夫成所在的城市,但他现在已经没有了枪,雪地车肯定也被舍民所封锁起来。吉利亚夫并不准备说出这毫无可能的话来安慰现在沮丧的黄曼英。

“还记得坡上我给你指的屋子吗?”吉利亚夫再次开口。

“我记得屋子里有一些生活物资和肉,如果在我来之前他们要对你干什么,哦对了,还有我给你的猎枪,拿着枪,带着你的母亲去那里等我。”

吉利亚夫若有所思的开口,而黄曼英却并不明白,只是抽泣着在自己的小布床上背对着他。

无声却断肠的夜就这样慢慢度过——到了第二天。

李乡绅带着几个大汉再次来找吉利亚夫。

“黄曼英如此对你,你也不会辜负她的对吧。”李乡绅冷冷的语气,就连嘴里说话而吐出的哈气都并不温暖。

“有什么事?”吉利亚夫忍着心中怒火。

“昨晚搬尸体的人今天睡醒后有一些炎症,我希望你可以带着死掉的鹿去城市售卖,但必须是五万块钱,还要带上些消炎药。到时候我们会分药给黄曼英的母亲的。”

“卖鹿?当然可以,先把我的枪给我,这一路你根本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吉利亚夫耸了耸肩,对李乡绅的提议有着自己的想法。

“枪我是不可能给你的,雪地车能让你使用都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李乡绅用着那好似看傻子的眼神,嘴角翘起了诡异的弧度。

“如果你足够快,你说不定还能来看到黄曼英与我家孩子的婚礼,到时候会给你一席的。”

「踏马的」,李祥乡绅这句话杀人诛心,吉利亚夫下巴的咬肌和太阳穴的青筋暴起,死死咬着牙吞咽着涌上来的怒火。

舍民甚至给吉利亚夫举办了欢送会,希望他可以早日出发早日归来,最好不要让那位身体不适的人等太久。

吉利亚夫早饭都来不及吃,就被人群哄闹着赶到欢送会上,壮丁大汉们站成一排如松柏一样矗立在李乡绅和黄曼英的身后,而他们二者身旁还有个人,根据吉利亚夫的猜测,那边是李坤,他留着时兴的发型,从手掌处就可以窥见他大片的纹身痕迹,身材精壮。

吉利亚夫站在这些人的面前,被表情怪异的他们注视着,吉利亚夫捂着头,一股无名的头疼感再次来袭。

他已经记不清当时的黄曼英是什么样的表情了,他只是如同醉酒一样摇晃着接过钥匙驾车走去。

离开前,他好像还听见黄曼英担心他的话语,以及被人群摁住不让黄曼英继续靠近的混乱。

直到吉利亚夫到达了之前与林夫成约定好的新地点——拔人丘。他的偏头痛才稍稍好转。

这一次他反而不再担心林夫成到底有没有丧爆,就林夫成那样的体质,如果真感染了丧病,不可能这么久都没有病变的。

吉利亚夫先在家里吃了口便饭,是之前剩下的老虎肉,在这用不化霜的极寒之地,接近十天的生肉仍然汁水满溢,肌红蛋白鲜活如初。

吉利亚夫看着在直接空空如也的箱子里堆满的老虎肉,越发有些不解。

他想起吉利亚夫的身体原主人意识到自己是无症状感染者后日志就截然而知,再一闪回,吉利亚夫被现在的他接管后便在这个黄星小屋了,可这并不是吉利亚夫的房子。。。

吉利亚夫大胆的推断出了一个更加完善的故事,原本的吉利亚夫怀疑身份后痛苦欲绝,对一路追杀的猎人放弃挣扎,任凭发落,在途径拔人丘时发生了意外,这个猎人被老虎杀害,自己则获得重生。

那么这个屋子的屋子又到哪去了呢?

吉利亚夫看着平铺着铺满室内的翻毛皮地毯。

立刻从位子上起来,从一角开始不断将整个地毯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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