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堂。。。这是怎么了。”吉利亚夫终于有闲暇抽下了面罩,将自己的大胡子露出来。

黄曼英从外面抱着一把干草铺在草屋的地板上,吉利亚夫挑了挑眉,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的床,于是也上前半蹲着帮黄曼英铺。

“在这里,永恒的冬天伴随着招人烦的疾病,特别是呼吸道疾病,我们舍民很多因为感染了炎症无法治疗而静静等死。这也是城市能一直控制我们的原因。”

黄曼英的侧脸在昏暗发黄的台灯照射下,显得十分消瘦,尽管在这个世界没有谁是不消瘦露骨的。

“那为什么那些人还要抬价,一定要这么多钱,活着不更重要吗?”吉利亚夫发出疑问。

“我不太清楚,但大人们说过,城市里的人有一种跟神奇的魔力,如果一直按城市的价格来卖东西,村子最后会不复存在的。”

黄曼英说的神奇的魔力,叫剪刀差,在没有控制下的城村间建议,工业品会逐渐反噬掉出售更低廉农产品的村落。

确实,吉利亚夫从这几次冒险中也意识到,城市的政府部门,荒野猎人对市民和舍民之间建立了巨大的市场壁垒,只要是经过这两人转手的商品都会被压低成本,然后以几十倍的差值卖出以此谋取私利。

吉利亚夫内心怒骂着卑鄙的资本主义,但也不能再多做什么了,他更抱希望于舍民的妥协,起码少开一点价,只有建立稳定的供应链体系,才能一步步地掘起城市——猎人间腐朽的坟墓。

黄曼英铺完了床,又拿了张被子便躺在那个简陋的冰床之上,吉利亚夫有些意外。

“那我呢?直接睡雪地里吗?”

“怎么可能,”黄曼英从被子里伸出她那纤细白嫩的胳膊,指了指房间最角落一张垫高了不少的,由些许兽毛填充的小布床。

“那是我的床,你睡那吧。”

最后,那张小布床上,它原本的主人仍旧依偎在这张最适合她的床上,那破旧补丁,开线露毛的被子之上还披挂着一个大大的生鹿皮袄。

这一晚,她睡得难得很安稳。

晚上被寒风从屋里一些裂缝暗洞里侵袭进来,把衣裳相对褴褛的吉利亚夫冻得瑟瑟发抖。

害怕一睡不起的他,离开了这草草铺盖的,已经冻得发硬的被子与枕头,在屋檐内欣赏的夜晚的雪景,窗户外的世界一片透蓝,雪反射出诡异的蓝光,外面的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纷飞扬扬,不是还能听到厚厚的积雪将树枝压断的踏步声。

「等等。。。踏步?」吉利亚夫拾起了立在自己床铺墙角的霰弹枪。

脚步声仍在继续,这让吉利亚夫警戒起来,这松软的积雪因挤压所发生的独特声音,吉利亚夫再熟悉不过,这很明显是有人或者动物在这附近。

这个草屋四周没有窗户,也是为了避免热气散失,要出去只能通过那一扇门,吉利亚夫不敢冒险,只能继续等待。

等待着声音逐渐走远,吉利亚夫缓缓推开门,一推开门的飞雪直扑吉利亚夫的面庞。

「冷,太你妹的冷了」

这是真正的刺骨寒风,吉利亚夫的脸一下子飞红。究竟是什么活物刚在晚上出没?

吉利亚夫尽可能的放低脚步前进,跟随着已经所有若无的踏雪声。

确认了,是个人形,吉利亚夫发现了他,他穿着通身暗黑的行装,越过围在一起的如同一座座小山丘的茅草屋群,向着麋鹿的大棚处前去。

“偷鹿贼,是荒野猎人吗?”吉利亚夫嘴里默念着,然后继续跟随。

那个人已经进入了大棚内部,吉利亚夫准备等待他把鹿偷出来,证据确凿时再下手擒拿,这样也好对舍民交代。

吉利亚夫继续前进,准备就近埋伏在大棚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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