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影闭目思索了一下,再次问道:“可知其还有没有后手?”

丁福铭似是早猜到会有如此一问,胸有成竹的回答道:“若白姑娘在几天前提出此问,小人真是无法回答,但现在我敢说应该是没有的。前几天宁前辈大闹归雁城和落魂谷,这东海内已知的天境强者一下就没了三个,除了现在这临海城内的,就只剩下留云宗与流曲城苏家,这两家的老祖了。而落魂谷的没落已经天下皆知,这东海的各宗门和家族都蜂拥而往,要分一杯羹,留云宗和苏家更是大张旗鼓,怕是少不免一场大战,这两家的老祖肯定是抽不开身的。”

白清影点一点头,清冷的神色中带着无比的坚定,看向林仲言说道:“如此情况,就不用担心了,林前辈,您应付城主或将军其中一人应该没问题吧,剩余的包括那林槐就交给晚辈吧。”

洛倩闻言,立马惊慌失措,一手紧紧抓住白清影的手臂,声音中充满了焦燥,“清影莫要冲动,你的安危更胜此事。”

林让也是被白清影之言吓了一跳,急忙劝道:“白宫主,此事不可行,或有其他方法可以应对。”

刘天寿这时也是放下茶杯,重新把玩起那双玉珠,但平日的嬉皮笑脸已被全部收起,一本正经地说道:“白丫头,你应该是刚突破的天玄五窍,要连战两人,你也太看不起林槐这个老天玄五窍了吧。他这二十多年的积累,就算再昏庸,都足可以抵过你的天赋有余。看来你们是真找不到更多援手了,那你们怎么不想想在决战之前,减少他们的战力呢?”

刘天寿的说话如醍醐灌顶,为这次备战提供了另一条出路,众人都纷纷闭目沉思。

丁福铭好像想起了什么,整理一番思绪后,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近段时间打听到许惜君对万里鹏好像很有些不满,传言是因为万里鹏与东邪岛那边来的商贾过从甚密。许惜君甚至因此事上报到林槐,要林槐把万里鹏从监察海岸线的职责上调离,但林槐却完全不当一回事,还训了他一顿。或许我们可以从许惜君入手。”

刘天寿轻轻点头,“嗯,这是个不错的突破点,不妨找人与此人接触一下。”

洛倩温柔的看向林仲言,“夫君,不如你亲自走一趟,许惜君身处要职,平常人去怕是显得不够诚意,而且你们又是旧识,在座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林仲言闻言后往日的沉稳消散一空,表情尴尬非常,额上甚至冒出汗珠,沉默良久,才艰难开口:“夫人是有所不知,若是我去,怕是会扼杀掉这一点希望。想当年我与夫人相恋,老丈人曾因此在大周朝堂上大骂我爹,说我爹管教无方,说我纠缠夫人,让你不能安心修行,还把你拐骗来东海。而这让我爹在大周丢尽了面子,回到东海更成了市井谈资,许惜君因此事曾到我爹面前参了我好几次,说我是顽劣纨绔。后来爹坚持要把我立为世子时,也是许惜君反对的声音最高,所以我去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他抬头看向刘天寿:“不如国师替微臣跑一趟?”

刘天寿闻言立马疯狂摇头,摇头晃脑的样子再配合上他的五短身材,那画面滑稽的不行,他指着林仲言破口大骂:“林仲言,那许惜君说的没错,你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太子殿下和老夫这次助你已是超出王室准许范围。再且老夫如果出面游说许惜君,不是等于送予林槐口实,那这战约还作不作算?”

林仲言被怼的哑口无言。在这极为尴尬的时候,一把声音带着爽朗的笑声从大楼外传来,“呵呵,让让小子去吧。”

原来紧闭的窗户骤然被外力牵引,一下就往外大开,一道身影从楼外窜了进来,在窗台下的红木长椅处舒坦的半躺了下来,正是刚才遍寻不见的宁昭阳。他这时满身酒气,脸色红润,手上还拿着个葫芦,不时就抿上一口。

刘天寿鼻子被葫芦内传出的酒香引得一动一动,抹了抹嘴向宁昭阳说道:“邪老鬼,终于出现了?这酒不错啊!”

宁昭阳摇了摇葫芦,舒坦的打了个嗝,把葫芦抛向了刘天寿,悠悠说道:“这东海侯王府没什么好东西,那库房都是些破玩意,但那酒窖倒是不错,这龙涎酿怕是你在大周王宫都喝不到吧,便宜你这老滑头了。”

刘天寿接过葫芦,立马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一边喝一边说道:“邪老鬼,你可要守诺,不要去动什么小手脚。嗯!这酒真不错。你刚才说让让小子去是什么意思?”

宁昭阳还是舒坦的半躺着,理所当然的回道:“就是由让小子去当这个说客啊。这次约战若是事成,让小子就是名正言顺的世子,由他去跟许惜君谈,这身份是足够了吧。而让小子不是也有作说客的经验嘛,白丫头不就是他请来的,这小子性格坚韧又有点灵气,这事由他去最适合不过。”

林仲言如获救星,连忙点头响应,“昭阳大哥所言甚是。”

洛倩也点头表示同意,“那就由让儿去跑一趟吧。”

林让见众人都认同宁昭阳说法,自己也不好推辞,就抱拳向林仲言应过;“那就让孩儿替父亲走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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