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仲言双手接过刘天寿递来的丝简,小心奕奕的打开,这是林槐拟定的战书。他仔细阅读,眉头微微皱起。
刘天寿放下手中一直把玩着的玉珠,关切的问道:“林卿,这战书可有问题?”
林仲言脸上笑容渐带苦涩,“战书写得很明白,战后的侯位与权力移交都列得很清晰,就是这上面所写参加对决者必须实力达到天境以上,而且双方参战者人数不限.....”
见林仲言欲言又止,刘天寿好奇问道:“林卿有何难处?不妨直言。”
林仲言叹了口气:“如果说这是天境强者间的对决,那林槐那边,至少就有他自己,还有城主许惜君和定海将军百里鹏三人,而微臣这边就只有在下与白宫主二人,武者间对决微臣从来不惧,但若轮番缠斗,气机恐难以企及,而且还不知道林槐还有没有后手。”
刘天寿闻言也是略为头痛,站在大周角度,殷成蛟能为林仲言一家争取到如此局面,已是难得。但刘天寿心知自己弟子所愿,必然是希望林仲言最后获胜的。他拿起茶杯轻抿一口,抬头问道:“你们就没有更多援手吗?”
站在林仲言身后的林让这时脸色灰暗,替父亲说道:“不瞒前辈,确实没有了。”
刘天寿皱起眉头,向林让问道:“那邪老鬼也在此吧,把他和白丫头也喊过来,一起商议一下,或有转机。”
林仲言闻言马上吩咐丁福铭去请宁昭阳和白清影二人过来,丁福铭马上出门而去。不久后,丁福铭带着一身雪白长裙的白清影进入厢房。
“启禀老爷,白姑娘已请到,但宁前辈并不在厢房内,我差下人在商会内查找,也不见其踪影,可能是外出了。”
林仲言向丁福銘点了点头:“福铭,你辛苦了,过来坐下喝茶吧,等下或许还得麻烦你。”
此时,刘天寿打量着刚进来的白清影,戏谑的笑道:“你这丫头也学会耍滑了?脸上糊着这破玩意,不敢以真面目视人吗?”
林让也是这时才发觉,进入商会已两天有余,白清影都仍未卸下脸上的易颜泥伪装,忙替她解释道:“前辈,白宫主这也是为了进城时不引起注意。”
白清影那一副清冷的表情,渐渐在唇角勾起了一个轻轻的弧线:“这还不是怕前辈又要带人来劝晚辈喝酒,而且相貌如何都只不过是一副皮囊。但既然前辈不喜这脸孔,晚辈这便抹去。”白清影纤手往脸上轻轻一挥,易颜泥尽被抹去,露出真容。那娇嫩如玉的脸庞上,月眉星目,深邃如幽潭双眸,透出一股冷冽的气质,那两瓣如冰雕玉砌的小唇此刻带着微微笑意,就如寒日里的阳光,给人丝丝暖意。
众人都被白清影的倾世容颜镇住了,就连对这容颜再熟悉不过的林让也是愣了一下。洛倩注意到儿子的失神,心里顿然摸透了林让的心思,她向白清影轻轻招手,示意其坐到自己身边。脸带笑容亲切地说道:“清影师侄,这是要连师叔都瞒住了?”
白清影闻言,也是难保持平日的冷静,双颊上微微泛起嫣红,羞涩的回道:“晚辈也不是有意瞒骗师叔,只是晚辈平时真没在意这些,都忘记了这易颜泥了。”
洛倩捂嘴轻轻一笑:“也是,师侄这容颜可不能随意示人,那得惹多少麻烦。你和让儿之前一路上怕是惹不少麻烦吧。”
白清影双颊越见通红,声音渐变轻微,“哪有?师叔别拿清影说笑了。”
在这番插曲后,林仲言把话题拉回到正事上,他把战书递到白清影身前,谦和地说道:“白宫主,您先看看这个。”
白清影已收拾好情绪,回到平日的清冷,她拿起书简细细阅读,然后重新收拢好还给了林仲言,“林前辈,这是对方发来的战书?他们战力如何?可有讯息?”
林仲言看向丁福铭,“福铭,你在临海城最久,对林槐的势力也最为了解,就跟大家说一下吧。”
丁福铭向众人抱拳欠身,平静地说道:“可以确定的是林槐能拿出来的天境强者至少有三个,第一个自然是林槐本人,已经二十多年的老天玄,在上年的祭天大典时,我曾雇观脉师看过,可能是因为掌权后的放纵,他还停留在在天玄五窍。而另两个就是这临海城的城主许惜君和定海将军百里鹏了,两人都是这五年左右突破到天境的,上次观脉时是天玄二窍,现在应不会超过天玄三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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