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又不白摸……我给钱……”说着伸手进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就要往静秀怀里塞。

静秀吓得小脸惨白,不住向风与修身后躲,那中年女人向风与修使了个眼色,勾住中年男人的手腕:“黄爷,你喝醉了。”

风与修趁机赶紧拉住静秀的手,向楼上快步跑了。

“我……我没醉……我有的是钱……你别走啊……我有的是钱……”

风与修用钥匙开了门,拉着静秀进了房间,快速将门拴插上,用身体靠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中年男人追上了三楼,因为找不到风与修和静秀的房间,在楼道叫嚷了一阵,被那中年女人连拉带哄地离开了。

静秀坐在床沿上,身子不住发抖。风与修走到静秀身前,扶住静秀的双臂:“不要怕,有哥哥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静秀扑在风与修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狭窄的房间里放了两张床,再上一张小木桌,连转身都有些困难。

风与修去外面的楼道里用公用的炉灶煮了一碗面条,让妹妹静秀吃了,安抚她先睡下。

风与修躺在床上,饥饿和寒冷令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父亲离开时留下的为数不多的钱已经花光,这几日出去找活干,许是看他太年轻,没人愿意雇他。

这段时间,风与修好怕天亮,因为天一亮他就要面对不知该怎么去面对的一天。

微弱的光晕中,风与修伸手从怀里拉出一块黑色的牌子,这牌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似玉非玉,长方条,外形像是一块令牌,上面雕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

父亲风泊天临走前,从脖子上取下这块黑玉令牌,郑重地交给风与修,并告诉他这是风家世代相传的宝物,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守护好。

风与修端详了一会黑玉令牌,又放在手心攥了攥,叹了口气,将令牌塞进了怀里。别说守护这令牌,他和静秀现在连饭都吃不饱,房租也已经拖了半个月,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天终究是要亮的。

风与修一醒来就感觉心情沉重无比。他转头看向静秀的床,发现静秀还没起床。这让他不由感到有些奇怪。

平日里静秀起得都要比风与修早,然后坐在小木桌旁,用炭棍在桌面上画画,她画了又擦,擦了又画。

风与修这时就会走过去,站在静秀身后问静秀,静秀你画的是什么呀?让我看看好不好?

静秀每次都会双手盖住自己的画作,笑嘻嘻地说:“不给你看,我画的是娘的样子。”

静秀的记忆里没有母亲的样子,自然画了又擦,擦了又画了。

风与修起了床,走到静秀床边,摇了摇静秀的肩膀。

静秀睁开眼睛,神情十分疲惫地坐起来,可还没等风与修转身,静秀又斜着倒在了床上。

风与修吃了一惊,伸手去探静秀的额头,额头烫得吓人。

“静秀!”风与修喊了一声,静秀用虚弱的声音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唔……”

“静秀!”这次静秀完全没了反应。

风与修吓傻了,他不敢想象静秀如果真的出了事,自己该如何是好。他扯起被子帮静秀盖好,脑海中一片混乱。

“得去找个大夫,对!找个大夫来看一下!”风与修起身走到门前,拉开门栓,身体忽然又僵住了,他缓慢地转过头,看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静秀。

找大夫看病需要钱,可是他身上现在却连一个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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