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县衙的后堂,他与余有行达成了一致,但余有行的计划明显有很多漏洞,若真如邓尧所说他知道案子的真凶,他要不要帮着邓尧将真凶抓捕归案。

而这邓尧既然知道真凶是谁,又为何不告诉县令,而是私下找了自己和陈汉,自己要不要绕过余有行直接来抓真凶。

“你是怎么知道真凶是谁的?”

按下了诸多疑惑,陆之远要想确定邓尧是否真的知道真凶是谁。

“我是刚刚看了案卷,才想到这案子的关键之处的。”邓尧答道。

“你是从案卷上看出来的?”

陆之远和陈汉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之情。

他也算得上是刑侦的高手了,陈汉更是其中翘楚,这几天他们都快把案卷给翻烂了,也没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要说眼前这年轻人能在案卷上发现些什么,他是不相信的。

见陆之远不信,邓尧马上说道:“案子的真凶不是郝银匠,而是另有其人。”

这句话惊呆了陆之远,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郝银匠,不是他还能是谁。

陆之远呵斥道:“这虽不是公堂,但也不能任你胡说八道,一切线索都指向了郝银匠就是案犯,你又怎能在此信口雌黄说案犯另有他人。”

“还请大人听我慢慢说来。”

邓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放慢了语速,尽量让自己的表达更有条理,听起来更可信。

“大人之所以破不了案子,就是预先将郝银匠当做了案犯,这才进入了思维误区,被真正的案犯误导了。”

“敢问大人,认定案犯是郝银匠,是否就是因为税银最后是经过郝银匠的手才被盗的。”

陆之远点点头表示默认。

“那如果在郝银匠接手之前,税银就已经被盗了呢?”邓尧反问道。

“这不可能,有税吏和账房提供的证言,存放税银的箱子上还有县令亲笔签名的封条,而且郝银匠也承认,他在重铸官银之前是称过税银的重量的,确实是五百两无疑。”

陆之远直接否定了邓尧的推理。

“能证明郝银匠接手的的确是五百两税银的,只有税吏、账房提供的证言和县令亲笔签名的封条,可这些都只是间接证据。而且郝银匠虽称过重量,但也没有一一验过银子的真伪,谁都不能拍着胸脯说那箱子里装的就是五百两税银。”

陆之远听后若有所思,他承认的确有邓尧说的这种可能。

五百两碎银子那得有多少块呀,谁也不可能一一验证真假,况且箱子上面又是贴好了封条的,能够一个个验过银子真假的,或许也就只有从百姓手中一块块收上来的税吏和账房了。

但陆之远毕竟在官场之中浸淫多年,他并没有被邓尧牵着鼻子走,而是提出了一个疑点:

“若是税银早就被替换了,那郝银匠在融化税银之时就应该会发现里面混杂着杂质才对,而他也肯定会将剩下的银子进行检查,这样一来,税银中是否混入了杂质,一验便知,但在他的证言中只是说银子不翼而飞,丝毫没有提到税银中掺杂有别的东西。”

“而这不就恰恰证明了税银中根本就没被掺入其他东西吗?”

不得不说陆之远的这个质疑确实有理有据,很难反驳。

“这个······只要大人能够拿来郝银匠融化银子用的铜锅,我就能找出证据。”

邓尧自信的说道,因为李绍的调查结果已经让他确定自己的推理没错,他破解了税银不翼而飞之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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