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艾伯纳人要小心一点……他比另外一个聪明多了，你看他的长相——不一样。”制陶匠又说。
“什么不一样？还有——明天你要给工坊重新糊一遍泥墙了。”
“真是。我恨不得把格雷森家的那头蠢猪敲死，用胳膊粗的木棍，省着他不长眼的主人让他四处乱窜。”制陶匠的儿子附和道。
“这件事明天再说。我想说，我好想在哪儿见过那个艾伯纳人，但是想不起来……”制陶匠低下头，说道。
“是你去艾伯纳郡的时候吗？你以前也没去过艾伯纳郡啊。”他的妻子提醒道。
“我说句悄悄的话……其实我也不确定。”他的声音又低了一层，“他长得好像……郡长奥斯雷德。”
“谁？”听到这句话，制陶匠的儿子也放下手中的刀具，凑了过来。整个帝国中叫奥斯雷德的郡长只有一个，那就是北艾伯纳郡郡长奥斯雷德·蒙德维金·血矛，血矛家族的族长。在赫芬利亚，只要是稍微有点见识的人听见血矛这个姓氏，都会想起这个家族过往的残暴和血腥——这是个以暴力著称的战士家族，曾经是夜鸦家族的首要封臣，一时权倾朝野。
“奥斯雷德·蒙德维金……别往外传，你们没印象见过这位郡长吗？去年来过芬切斯特……”制陶匠对众人说道。
他儿子稍加思索，回应道：“是，我记得那个男人的模样。明天我再看看这个艾伯纳人，刚才太晚了我什么都没看见。”制陶匠的儿子是一个看上去就少言少语、做事犀利的青年人。他和他的母亲有着一样的深邃双眼，而且更甚，这使他的表情没有什么起伏，活似一头狼。相比之下，他的父亲简直就是只小狗。
“艾伯纳人多少和他们的领主有点像，做事果断，但是多是无谋少智的莽夫。要不然怎么会被削弱成现在这样。”他的儿子继续说。
“喂，闭嘴吧。今天好好睡觉，我只是说像，没说他就是和血矛什么关系。我看他也很随和，不像是血矛……总之先睡觉吧——这个你拿着。”制陶匠把布莱斯冈给的硬币交给他的儿子，就地躺下。他的妻子用一根烧焦的长棍扫了扫火塘，让本就昏暗的房间彻底黑了下去。
黑暗中，隐约传来猪的哼声和一些咳嗽声。这是一个多云的夜晚，在工坊中休息的布莱斯冈看不见月亮，当他从遐想中回到现实时，发现莫德海尔已经香甜地睡着了。“离开赫芬利亚之后，没有任何人能认识我了。”他心想。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