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逢山的周围,已经逐渐被一团团不知名的黑气包围。
这段时间,无双排查了故逢山中的所有可疑点。
不难推断出,这是煞提早就布置的一个阵法。
当时复选时,只有花愠接着打开后山退路的由头,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中间的时间差,是完全有可能做成这一切的。
明明有那么多的可疑点,可她却从未发现。
事到如今,阵法即将形成,被阵法包裹在其中的人,都可能会承受着不可估量的代价。
这种情况,只有退而求其次,兴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她不能退,故逢山是她的家,承载着无数弟子们的回忆,承载着侠客们的希望,也承载着千万人的信仰。
无双召集故逢山中的所有人,齐聚于大殿之中。
台下人头攒动,都怀揣着不太好的预感,气氛被一股低气压笼罩着。
无双走上前,掷地有声。
“想必各位已经发现了,如今的故逢山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留下来,我不确保结果的好坏。各位都是修行者,想必看得出那阵法的利与害。”
“我是故逢山掌门人,给大家一个选择的机会。若现在想走的人,可以走。故逢山会给各位提供足够的盘缠,不会亏待大家。以后若想回故逢山,这里永远欢迎你们,永远是你们的家。”
生死面前,人人都有自己的考量。
无双不能将人强留在这儿,和她一起送死。
“各位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你们家中可能有亲人,有需要照顾的长辈。现在走,并不意味着逃兵,也并不意味着懦弱。它只是人生在世不同的追求与选择。我给你们这个机会,一盏茶的时间,你们好好考虑。”
她话音落,有一人紧接着问道:“那掌门你走吗?”
无双道:“故逢山是我的家,我不会走。”
她的话音很轻,却好像平静湖面上掉落的石子,激起惊涛骇浪。
下面人声鼎沸,每个人说的话都不尽相同。
可却有一条线,将所有人都牵在一起。
无双看到了那条线。
人们说:
“他们不走。”
“故逢山也是他们的家。”
“他们要留下。”
......
无双在台下看着众人,一步步抬级而下。
她想距离这些人更近些,看清楚他们的样子。
在此之前,她幻想过很多种可能,却从未有想过这种可能。
无双眼眶湿润了,深深地面对众人行了一礼。
是身为掌门人的感谢,是面对英侠的敬重,是同僚之间的惺惺相惜,也是能彼此依靠的战友。
“既然如此,那我便做各位的刀,也做各位的盾。我们做彼此的依靠,也做彼此的锋刃。我与各位共患难、同生死、共进退!”
***
经过故逢山中所有人的没日没夜的查阅古籍,终于查阅到了那一团团黑气的来源。
这些黑气名叫“诅咒”,是民间的祭祀拜神留下的习俗。
求神拜佛时,人们的祈愿会直达天厅。包裹成一个个蓝色的小气泡,让众神看见,得以实现苍生的愿望。
一个个类似蓝色的小气泡,便叫做“祝福”。
这种“祝福”会给予神力量,更好的福泽众生。
而与之相反的,当人们不再信仰叩拜一个神时,便会形成“诅咒”。
这种诅咒拥有极强的破坏力,这是神需要承受的,这也是神失去民心的代价。
久而久之,这种习俗便被逐渐演化。
不再仅仅局限于神,而是到了贫民百姓家。
因为“诅咒”的存在,百姓的日常生活都受到了影响。
所以久而久之,这种禁术便被勒令了。
没想到时隔今日,居然还能看见这种禁术的存在。
以万千“诅咒”形成的阵法,一旦开阵,故逢山将生灵涂炭、不复存在。
望尘翻开古籍的一页,递给无双看。
“无双,你看,古籍上说,我们可以用灵气与这种诅咒相连接,便可以了解到被诅咒人的生平。这样或许有破解之法。”
......
在故逢山内的一处暗楼处。
煞已经将无名带了回来,用法器捆绑在了凳子上。
“你干什么?放开我!”无名已经开始剧烈挣扎了起来。
煞轻轻一笑,将一根手指竖在他的唇边:“哥哥,不要动,会受伤的。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无名目呲欲裂的看着他,几乎要将后槽牙咬碎:“你将故逢山周围设置了阵法对不对?你知道这样会导致什么后果吗?”
“哈哈哈。”煞无所谓的笑了下:“没关系哥哥,大不了就一起死在这儿了。”
“你疯了!?!”无名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急如焚可又无可奈何。
“是啊。”煞突然冷静下来,眼睛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却又是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早就万劫不复了。”
无名看着煞,与他记忆中那个开朗爱笑的少年,怎么会重合到一处?
“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哥哥。”煞抚摸着他的脸庞:“我没有名字,我从生来,便是孑然一身。”
煞从未与任何人讲过自己的经历,可面对无名,煞想要说。
“还记得当年妖都和修真百派的战争吗?是因为情债引发的战争是吧?”
“哈哈哈哈。”煞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只是那笑中存在几分悲凉。
“那时,两头的老大争抢着一个女人,引发了生灵涂炭。每当听起这个故事时,人们可能无甚在意,只会关注修真百派怎么样?妖都怎么样?却从没有人问起过......”
煞骤然转过身,眼神狠戾:“那个女人怎么样?”
“而我......”煞苦笑一声:“就是当时那个女人肚子中唯一的孩子。”
“可笑吧哈哈,你一定会疑惑,那个女人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有孩子活下来?”
煞缓缓起身,脸上还带着一成不变的笑,可颤抖的手却出卖了自己。
“可事实就是这么不巧合,我活下来了。不仅活下来了,还承担了那场战争中所有人的怒火。”
***
“把她扔下去!”
在一处村落中,所有村民围着火架,旁边有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
那女人身上被一根麻绳捆得紧紧的,身体上布满了血淋淋的伤痕,一看便是经受了非人的折磨与虐待。
一个老妇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上天保佑,这个女人是我们村的煞星啊。我们今日拿她祭天,拿她献祭所有死去的灵魂。请苍天保佑,不要让战火连绵到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身上了。我们哪怕是死,也想要保护这片土地的后代,福泽绵延啊。”
村民们早就已经想清楚了,杀了这个女人,他们已经得罪了那些权贵了。
能活下去的几率,是微乎其微的。
但他们愿意,哪怕是死也愿意。
只要牺牲了他们,能成功将这个女人祭天,获得上苍的原谅,换来子孙后代在此处安居乐业。
这简直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所以,村民们独独选择了春祭的这天,希望上天能听到他们的心声。
几个肌肉虬结的大汉将女人抗在肩上,欲要抬起。
女人不要命的呼喊:“你们可以杀掉我,但我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能不能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再来给你们赎罪?!?到时候,你们将我千刀万剐都可以!”
她的话没有换来任何一个村民的同情心,反而喊打喊杀的声音更甚嚣尘上了。
“杀了她!她是个煞星!决不能让这个孩子出生!会带来祸患的!”
“不要!不要!!!”女人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下意识紧紧护住肚子。
虬结大汉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怜惜,直接将女人扔进了火场中。
大火霎时间便蔓延开来,女人的哀嚎声不断,可众人就这么冷眼看着。
不像是在看活生生的人,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村民们纷纷下跪,围成一团,开始叽里咕噜地默念着。
他们口中的咒语,形成了抱成团的黑气。
巫术,使一个个“诅咒”降临,包围了火场。
火势连天,没有硝烟,却将残忍连了漫天。
那火场燃了三天三夜,里面的人却渐渐没有了动静。
......
无双和望尘看到这一幕,一时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良久,望尘道:“诅咒开始应验了。这些诅咒中,一定有人许了,让这场大火不要灭下去。”
无双点点头,却有种强烈的预感:“煞,就是在这个时候出世的。”
***
“是,在那场大火中,我活了下来。”
煞当时还记得那场景,出来的那一刻,众人看见自己的表情,简直是可笑极了。“当时大火中燃烧的,是两条生命。可就在那些诅咒的一一应验下,形成了一个人。那就是我。我杀了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人知道我的来历,只有我自己知道。”
“如今,我也告诉你。”
煞突然蹲下身,看着无名:“哥哥,我生来便是非人非妖,非男非女的怪物。我连我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人们避我如蛇蝎。我生来没有记忆,我只背负这战死沙场那些将士们日夜的哀嚎,他们每晚都跟我说,痛恨这个世界,让我毁了它。这些士兵说他们本不该死的。”
煞一瞬不瞬的盯着无名,像是想弄清楚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哪怕出现一点嫌恶,煞都不知自己接下来会做出什么。
“哥哥,我生来便背负着灭世的剧本。你怕吗?”
无名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起初在画舫上,他对花愠脸上的烧伤和伤痕而感到惋惜,听闻这个故事,他其实没有太多的怕,反而是......
“你疼么?”
煞神情明显顿了一下,方才还在强装坚强的人,面对他却有了些许的脆弱。
只能自我怀疑的看着无名,试图找出一点点撒谎的痕迹。
好像只有这样,就能欺骗自己,变得铁石心肠起来。
但是,却摸不到半点踪影。
煞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你真坏,总是这样,让我心软。”
煞起身不再看他,收起情绪继续道:“当时那么多的诅咒降临在我身上,这些诅咒争啊争,只有一个最残忍的诅咒留下了。你猜是什么?”
煞见无名不说话,自问自答:“那个诅咒就是,要我痛苦地背负着这一切,永远永远的活着。这个诅咒的情况,也让我从中获得灵感,让我研制出了蛊虫的制法。那么多虫子争,最终只能有一个虫子活下来,那便是母蛊。我在蛊虫身上加上点诅咒之力,这虫子便会生生不息。”
听了许久的无名,终于忍不住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的要渗出血来。
“所以,你认为,既然要永远痛苦的活着,那还不如拉整个世界一起下地狱。是这样么?”
“不是!不是!不是!”煞情绪骤然激动起来,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失态,掩面轻轻一笑:“哥哥,我可是很善良的,是这个世界让我失望了。”
***
“丑八怪!丑八怪!”一群混子围绕着煞,将他几乎踩在了泥土中。
在煞身上搜刮一圈,发现什么都没有后,吐了一口口水。
“呸,真晦气,什么都没有,脏了我的手!”
说完,那些混子便走开了。
煞缩在角落中,疼的一动不敢动,只能将自己的帷帽盖上,小心翼翼的掩盖住自己的脸。
煞来到人间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的接触,它已经深刻的发现,这里的人不喜欢它的长相。
会被吓跑的。
所以它只能将自己的脸藏在帷帽下,试图小心翼翼的融入这个世界。
这时候,一个白色衣角落入它的视线中。
那是个女子的声音,很温柔。
“没事吧,那几个混子是这条街上的霸王,总是喜欢欺负人,以后见到他们,躲着点便是了。”
煞小心翼翼的起身,透着纱朦朦胧胧的看着那个女子,像是看见了一副云遮雾罩的美人图。
飘若惊鸿,婉若游龙。
那女子见它不说话,笑了下,将手上的碗递给它。
“我是这旁边摊贩卖冰沙的。他们都叫我冰沙西施,这碗给你,解解暑吧。”
说完,那女子便走了。
自此以后,煞便像是找到了这世上唯一一个朋友。
每天都会去帮冰沙西施凿冰,然后冰沙西施总会热心的分给它一碗。
它感受到了这个时间的美好,可以让它短暂的忘却头脑中喧嚣的执念。
直到这个季度过去,有一天,那些混混又来到摊贩前,一脚踢在冰沙西施的小摊车上。
“这个月过了,保护费呢?”
冰沙西施反驳道:“这个月天气转凉,都没什么人愿意买冰沙了,小女都已经入不敷出了。请各位大爷通融几天,小女有钱了,一定将保护费给各位大爷送过去。”
她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咒骂响起。
紧接着,摊车被混子一脚踹翻,连带着冰沙西施人也跟着倒下。
凿冰的冰镩卡了一个寸劲儿,正正好好的划在了她脸上。
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冰沙西施摸到了脸上的血迹,吓得哇哇乱叫。
不远处的煞听到这里的喊声,几乎是同一时间,便赶了过来。
“我的脸,我的脸!”
煞将冰沙西施扶起来,看着她正在哭:“别哭,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下一刻,煞直接提起冰镩,对着混子的头头扎了过去。
煞来势汹汹,甚至没有让其他人反应过来。
围观的众人安静了下来,就连冰沙西施也不哭了。
下一刻,那头头目瞪口呆地,就直直的倒在地上,死了。
混混的其他人见到老大没了,也势必要跟这人决一死战。
然而,煞并没有给这几个人机会。手起刀落,血色飞溅,几人的人头,在一瞬间唰唰落地。
顿时,人声鼎沸,人们东张西望的逃窜。
煞并没有理会这些人的喧嚣,却感觉身体内的士兵的意识,似乎尝到了血的味道开始觉醒。
煞的周身散发出浊气,可它并没有理会。而是提起那几人的人头,直直的走向冰沙西施。
恰巧在转头的同时,它的帷帽也掉了。
煞对着冰沙西施一笑,它第一次清楚的看见她的长相,心中不免有些悸动。
果然,和想象中一样美。
“我把他们都杀了,你开心吗?”
冰沙西施早就吓的三魂跑了七魄,连连后退:“魔鬼!你才是魔鬼!”
煞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长相,就如此令人厌恶。
煞笨拙的想要抓住她,想要问清楚。这样带来的结果往往适得其反。
冰沙西施逃生的欲望早就湮没了一切理智,她将头上的簪子一拔,狠狠地插入煞的手臂,然后逃了。
随着背影越来越远,煞突然意识到,它只是不会死,但是它会疼。
......
凡间这里的凶杀案,很快就惊动了当地官府。可遇见了牛鬼蛇神,当地官府哪里敢断案,这桩案子就成了悬案。
直到有一批游侠客,进来名声鹊起,来到了这里。
没有人知道这批游侠客的名字,他们总是来无影去无踪,却总能在人们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
人们都将这批游侠客称为“无名氏”。
无名氏的原则,似乎是做好事不留名。只有小范围的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可他们做的好事,却足矣涵盖千山万水。
无名氏插手了这桩悬案,在其中,碰见了煞。
此时的煞已经学会了人世间的规矩,学会了用胭脂水粉和一点小法术,来彻底伪装自己的容貌。
可以易容成很多人的样子,然后灵活的游曳于人们之间。
也学会了阿谀奉承和勾心斗角,可以圆滑的处理好人们之间的人际关系。
但煞心里明白,它和这些人不是一类人。它的目的,是要将所有人,都变成和自己同样的人。
经过上一次浅尝辄止的品尝浊气,煞似乎更加贪念那股味道,脑海中的怨念也开始不断叫嚣了。
煞知道这个无名氏是来查自己这个罪魁祸首的,便玩了一招灯下黑。
它假扮成受伤的女子倒在他们面前,装作生病家中无人招呼,恳求他们带自己走。
其中有一人,长相粗矿,看样子不修边幅。
不加顾虑的就要将人抱起,却被一只手轻轻拦住了。
“老五,还是我来吧。”
开口那人似乎是无名氏中的老大,嗓音温润,听他们好像都叫他无名。
煞忍不住心里想,装什么啊?还不是想占便宜。
无名蹲下身,示意煞趴在背上。
等背上的人稳当了,他一把抽出腰带,将背后人的力度用一把腰带提起。
无名的手,没有丝毫碰到煞的肌肤和裙摆。
煞忍不住疑惑,他居然,一碰都没有碰到自己。
它闻着无名脖颈处传来的香气,觉得有些犯困,心想这人尸体上的浊气一定好吃。
此之后,煞便借着养病为由头,耗在了无名的房间中。
无名也不赶它走,像是可怜它这个无家可归的女子。便供吃供喝的养着它。
煞觉得不屑,装什么好人啊。
时间久了,煞就慢慢发现,无名这人的脾气,是真好。
他总是将每日的一日三餐,放在它的门前,每天都是变着花样亲手做的。
也会为它准备好女生必用的小东西。煞看着想笑,自己根本用不到这些好吧?
况且这个无名是不是傻?自己可是白吃白住在这儿啊。无名不仅不过问自己的隐私,甚至还任由自己胡闹。
煞想,他八成是脑子有毛病。
直到有一天,有人传发现了那桩悬案的线索,煞便也跟着一起跑了过去。
死状果然是同煞杀人的时候一致,连用的武器都是冰镩。
搜查过后没发现什么线索,便只能再三搁浅。
直到未来的一段时间内,这种类似的凶杀案频发。
翌日,煞出门买东西,在大街上被一个路过的行人划伤了脖颈,落下了一条长痕。
煞也不甚在意,毕竟人与人之间走路的摩擦太正常不过了。
直到当天晚上,同无名氏去断案。
经过仵作查验,当日死者指甲里的皮肉,竟然与煞脖颈上的一致。
还有人在一旁附和,当时就看见了凶手和煞的身量相仿。
众人一时间都涌了上来,攒动着众人将这个杀人魔置于死地,要将这杀人魔抓去给衙门。
煞愤愤的磨牙,既然如此,自己也没必要装了。
正在众人带着镰刀斧头鞭子齐齐涌上来时,一个白衣身影挡在了它的面前。
一鞭子下去,在无名身上带起一条血痕。
煞闻到了血腥气,呆呆的望着他。
月色就这么笼罩着他的轮廓,骤然间隔断了一切喧嚣。
无名无所谓的笑了下,声音却极具温柔:“别怕,我知道不是你。”
下一刻,无名将人向后一拉,拿出了这些天准备的证据。
原来今天这一招,是无名所使得引蛇出洞。
这几日通过对尸体的观察,他早就已经根据时间、犯罪特征、动机等因素,确定了犯罪的人选。
究其原因,是某个高官借花献佛,利用先前悬案的作案手法混淆视听,目的是为了除掉不肯让他收拢土地的百姓,达到谋私的目的。
而今夜的这招栽赃陷害,周围的民众更是已经被那高官买通了。
利用舆论的影响力,将假的也说成真的。
但无名却是早就派人到这人的府邸上,全部调查了出入账本。
是买通这些托需要的钱财。
这样一来,有了出账记录,无名就可以确定下真正的作案凶手了。
......
待犯罪的人被官府带走,煞看着无名,疑惑问道:“什么时候知道不是我的?”
“我一直知道。”无名道:“姑娘,我知道你是先前那桩悬案的罪魁祸首。”
煞道:“你怎么知道?”
无名道:“因为那高官知道你是凶手,并且自打那之后便一直观察你的一举一动。所以今天才能够顺理成章的嫁祸给你。你若不是凶手,他又何必大费周章呢?”
煞不说话了。
看来他脑子还是好使的。
无名继续道:“姑娘,我调查了那些混混,他们不是什么好人,没有一个人的手是干净的。所有你杀了他们,也算替天行道。但我希望根据律法,你还是如实投案,说明自己的罪行,从此干干净净的走在人世间。但你放心,不会判的太重。”
煞思来想去,自己又不傻,怎么可能投案自首?
下一刻,无名道:“律法处置之后,如果你无家可归,可以来加入我们。”
煞本是斩钉截铁的不会去投案的,可看见无名手臂上的伤却有些犹豫了。
算了,没准这个世界,真的有好人呢。
不喜欢自己的长相,自己也可以一辈子伪装。
毕竟“加入无名氏”这种条件,实在是有些诱人。
......
第二日,煞就自首投案了。
狱卒将它关在了牢狱中,每天施加鞭刑,这种状况,持续了三年。
煞觉得这是自己犯罪应该受到的惩罚,可也忍不住想,这个刑罚好长,无名怎么还不来接自己。
后来这种情况逐渐恶化,甚至每天都不给它吃的。超过半个月,狱卒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禀报了上去。
于是,知县来到了牢狱前。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还不死?”
煞恹恹的抬起头:“无名来接我了吗?”
听到无名这个名字,知县愣了一下,眼珠轻轻一转,大笑起来:“你怎么想的人是他?你不会还不知道,就是他们设计将你送进来的吧!”
“你说什么?”煞骤然起身,像一头要出笼的野兽,抓着栏杆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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