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了他这副不急不忙的样子,赵清莹心里微微放松了一些。
他们此刻位于别墅的某个客厅内,这里立着不少被收藏的人形盔甲,盔甲上面生了锈,从缝隙里钻出一朵一朵的玫瑰花。
看似金碧辉煌的地方,其实有不少角落都落了灰尘和生了苔藓。
远处似乎有教堂的钟声传来。
“你知道怎么去找到伯爵的灵堂吗?”
“不知道。”
“那我们怎么办?就在这里迷路吗?”赵清莹咬着嘴唇又开始发慌。
陈右相倒是东看看西看看,然后眼睛一亮,颇有些无赖的开口:“我们可以去问啊,你看那里不就有一个工作人员?”
赵清莹愣神,眯着眼睛看去。
“啊!”一声短促的尖叫,她赶忙的捂住嘴,“陈右相!你是半点不怕吗?”
那个工作人员穿着一身女仆装,身上一半的血肉在腐烂,掉滴在地上,她跪在角落中正在麻木的一下一下的擦着她自己造成的污垢,动作都是一样的,没有丝毫变化。
赵清莹和陈右相同时呕了一声。
陈右相挠了挠头,“哎呀,刚没看清嘛。”
赵清莹又想哭了。
“我腿软了,我想回家。”
陈右相捂着鼻子打量着工作人员,随后懒散地说:“没事儿,没事儿,人家正在努力工作呢,看起来应该不会怎么伤害我们?走吧,可以问路,不然怎么走啊?”
“陈右相!你看着挺精明一个人,非要作死啊?”赵清莹咬着牙,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往后退,“你要问你就去问吧,让我先走。”
陈右相挑眉看着她,然后笑了一声上前,他大步流星,差点把赵清莹吓得跪下去。
“你好,我们是来处理葬礼事宜的,请问玫瑰伯爵阁下的灵堂在什么地方?”
腐尸一般的女仆僵硬的给他指了个方向,那个方向直接通向别墅之外。
“谢谢啊。”
陈右相一边走着一边对赵清莹挥手。
“问到路了,走吧。”
赵清莹傻眼,赶忙的两步当一步走,面色苍白。
她问:“你是怎么敢的?”
陈右相像是安慰她一样的分析道:“如果碰到一个小boss就会死的话,他们根本不会给我们发牌,我只是估摸着我们在一首诗的范围里,嗯,我的意思是我们归这首诗管,所以这个副本里的很多东西其实是伤害不了我们的。”
“一首诗,谁杀死了知更鸟吗?”赵清莹骤然失笑,“所以我们必须很深刻的去了解谁杀死了知更鸟吗?不然一脚踩错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我不想变成那个女仆那样的样子!”
“我也不想。”
陈右相吸了口气,手上重重的一推,繁复极奢的雕花铁门,果然被缓缓的推动。
城堡之外的世界映入他们眼里。
这里种着数不尽的红色玫瑰,天空中下着小雨,淅淅沥沥,墨蓝色的雾霾像幽灵一样粘稠湿腻在远处的天际旁游荡。
在窗户里看不见的建筑也出现在了眼前。
一座瘦骨嶙峋的哥特式的教堂,在外面往里面看,被风拍打的飞舞的窗帘就像是飘荡的鬼影。
赵清莹在发抖,“这里的景色和地狱似的。”
“地狱不会这么唯美,这里的视觉效果遵循着一种审美风格,称之为哥特风,这一类风格崇尚死亡,忧郁与阴暗,如果是在审美比赛,眼前的风景,甚至可以给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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