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出门收集药材有一段时间了,魔女这么多天待在家里颇有留守老人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近来委托的人忽然变少了,倒是有皇城里的使者过来询问是否愿为皇室效力,具体就是成为皇家的兵器,用魔法替他们打仗。但魔女拒绝了,自由惯了。严格上来说魔女属于无国籍,虽然长久定居的地方不断易主,但森林偏僻,多数君主都不会过多约束。
又过两天一封信寄到,不是委托,而是附近村庄的居民邀请魔女去参加丰收节。原来已经到了丰收的季节。信中提到之前小孩给的驱除魔物的药水非常好用,无论袭击村庄的大魔物还是偷吃庄家的小魔物都得到了有效解决,所以今年收成格外好。难怪委托少了,合着效果太好的抢自己生意了。本来这件事小孩的功劳更大一点,但小孩还没回来,丰收节的日子却不好往后拖了,魔女只好自己去参加了。
这座村庄设立在城镇边缘,两者离森林比较近,骑乘扫把出行很方便,魔女经常去城镇的集市采购物资,也设置了魔法委托摊位,因为地理位置的优势,村庄的人常常进行委托,所以魔女和村里的人也还算熟悉。这次赴约也不是很郑重的场合,哪怕人类眼中多年难遇的大丰收,在魔女漫长的人生中也见过了无数次,更何况都是比较熟的普通百姓,所以简单准备了一下就出门了,还险些迟到。
提前得知魔女不爱喝酒,所以村民们为她准备了果汁,大家开怀畅饮,共同庆祝欢乐的节日。在愉悦的氛围中,魔女感觉略有些头晕和乏力,询问了村民确认是果汁不是果酒后,她开始思考是不是前两天的实验终于开始产生负作用了。魔女不确定现在骑扫帚会不会翻车,但她确实得回去休息了,加固传送阵的事改天再说吧,现在这个状态去给传送阵划两笔估计整个就报废了。她跟村长告别时,感觉热闹的氛围逐渐安静了,似乎村民们在疑惑为什么这么早离席。
不,不是的,安静是因为屋里走出一位衣着华丽的官员,有些像那天登门拜访的那位。不管怎么,眩晕和乏力越来越明显,回家休息迫在眉睫,魔女也礼貌地与这位眼熟的官员告别,准备离开。魔女瞥见官员的手在掐算着什么,几乎同时她发现自己没法召唤扫把了。不应该,这很不应该,如果是实验事故或副作用,要么当即魔力受限,要么能逐渐感知到魔力流失,时间间隔太长了,目前的状况与实验的关系应该不大。这样突兀的、难以感知的魔力封锁像极了……他在掐算药物的生效时间。
“就因为我拒绝收编?”魔女已经明显感觉无法站立,右手扶在墙上借力,尽力地扣住墙面上略微不平整的地方,但她仍然在慢慢地下滑。凌厉的目光望着官员的方向,殊不知凌厉的背后是无数扩散的噪点和几乎无法聚焦的恍惚。
“那是你赎罪的机会。”官员冷漠的脸上略带似有似无的笑意。他儿时就听说某场屠村案的凶手是位魔女,虽然最终证据不足无法继续追查,但很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位强大的女巫,毕竟她确实有实力屠杀一整个善法术和炼药的龙族。龙族有一定魔物血统不假,某种程度上说为民除害也有可能,但毕竟是杀人不眨眼,危险程度死不足惜。
此时魔女早已知道到底是什么药物,即便她平时只要不是炼药室炸了,不太管会小孩炼了什么药,但如今她的状况只能用那种驱魔的药物解释。法杖、魔杖一类的法器,一般都是起到辅助作用,运用法术的生物首先是基于自身魔力施法的,尤其是不善于运用法器而利用自身体质优势施法的魔物。魔药应该是运用了这个原理,破坏魔力与身体的联系,对于一具早已习惯了与魔力共存、和魔力相互适应改造的身体,这种对联系的破坏会影响到身体各个机能,而不仅限于魔力限制。非常优秀的机制,但是那孩子怎么没说对魔法师也这么危险?他是真不觉得这东西有一天能倒反天罡,还是觉得除了魔兽外的高等生物可以分辨出来?难道他不晓得能骗过魔兽灵敏鼻子的气味当然也能骗人?
“要么就是我太善良了,忘了告诉他多给自己留几条后路。要么就是我太懒惰了,没弄清楚他捣鼓出了什么要命玩意儿。还是说悠闲的日子过久了,连人心都忘记提防了?”魔女想着,很想叹一口气,这都不要紧,“最要命的是没问怎么反制。”更何况看这生效速度和效果强度,估计摄入量远远超过正常标准了。
官员似乎还说了什么,但魔女已经感觉到极其严重的耳鸣,她试过了,任何法术都不能用,咒文她也试过小声念了一条。说不定画法阵有用,但她对手的支配能力已经不能撑到完成一个法阵,况且也没有可以充当颜料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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