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河村近来有了两桩趣事,一桩是周秀才住了个眼生女人,这第二桩,是那眼生女人竟是周秀才未过门的媳妇。

这可了不得了,问下河村里最受欢迎的男人是谁?可不就是周家的周秀才吗?

读书人,又中了秀才,关键是,人长的还俊,虽说家底不大,还有个妹子要养,可在下河村一众大姑娘小媳妇的心里,那也是神仙般的人物。

就这样一个神仙般的人物,悄默声的就往家里带了个女人,瞬间在下河村炸开了锅。

“我不信,你们胡说!”孙梅花怒斥着,额角上的青筋起伏,脸气红了一片。

“啥玩意儿就说我胡说?我告诉你,今早儿我路过周家的时候还见着那姑娘了,那家伙生的,屁股大腰粗,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我还听见梨丫头喊她嫂嫂,你要是不信,自个儿去周家看去。”赵秀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怼道。

原本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东扯西扯拉家长,要不是自个儿亲眼见着了,她还不稀的说,这会儿倒好,好心好意的给人透个底儿,话还没说完就被顶了回去。

这下河村哪个见到自个儿不是规规矩矩的,好歹自个儿也是村长家的儿媳妇,就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这孙梅花倒好,个小丫头片子,她话还没说几句就被顶回来了,是想反了天了。

“还以为都看不出来你心里打什么主意呢?我今个儿就把话放这儿了,那周秀才和你压根就没戏,还在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也不看看自个儿有什么拿的出手?”

“家里都穷的叮当响了,还有个无赖爹,整天不是嫖就是赌的,就你这条件,别说是秀才,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也不敢你家结亲,就是不开眼的和你家结了亲的,怕也过不了几天日子就得卷铺盖跑路了。”

赵秀娘嫁来下河村这么些年,只有别人拍她马屁的份,还没被人给下过脸子,这孙梅花倒好,扬着一张脸,恶狠狠的瞪着他,打量她不敢说她吗?

她是村长家的儿媳妇,就是在村长跟前都能说的上几句话,她还能怕她?

“你,你,那都是没有的事,你,你污蔑人,你胡说。”孙梅花被揭开了心思,急的原地跺脚,指着赵秀娘反驳道。

心里最隐蔽的事被大喇喇的摊开在一众人跟前,孙梅花顿时没了之前中气十足的模样,只一个劲的辩解。

要是只这一件事倒还好说,谁家适龄男女不思春?就是被说开了,也不过是被人给玩笑几句,成个调侃的笑话看罢了,过个几天,也就都忘得差不多了。

可,孙梅花听着赵秀娘一个劲的把自个儿的境况全给抖落出来了,心头一凉,方才还烧的通红的脸,眨眼间便被一片苍白代替。

孙梅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想了一大圈,愣是不知道,能说什么。

自个儿家个没钱,要是一家人肯干,也能把日子给过的红红火火,可偏她爹是摊烂泥,就是被加了石子,被风干了,也扶不起来。

一道道嬉笑的眼神犹如一把把利刃在孙梅花的心上来回凌迟,刀刀入肉,疼的她再没了之前气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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