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蕖走的时候姜夫人已经不哭了,问了道观名字,说年年都去看她,姜子瞻却背过身去哭的不能自已。
两年后,姜芙蕖在北疆的道观里看见了弟弟妹妹。
姜夫人脸上的笑容多了,姜子瞻也比以往硬朗了一些。
送他们走的时候,风凌波忍不住地问姜芙蕖,“不怕寿命不长吗?”
小姑娘哼了一声,心道,活了一百多岁,还嫌短吗?
反正这辈子是圆梦来着,长不长,短不短的能有什么妨碍?
她爱的人幸福就好。
只是……
姜芙蕖十一岁这年,姜父姜母再次来北疆看她,马车上多了一个王子纯。
王子纯后来穿上了道士服,可他不会算命,不会看诊。
好在,会算账。
且……
“表妹用不着怕寿命短,我的寿命全加在表妹身上。表妹活一百五十岁,我活五十岁就好了,毕竟谁也不喜欢糟老头啊。”
风凌波,“……”
姜芙蕖,“……”
王子纯又补充,“无论珍珍老了以后有多丑,多难照顾,我都不会嫌弃她的。”
风凌波,“……”
姜芙蕖。“……”
*
北疆的“风调雨顺道观”出了名。
一大两小的道士组合,成为了整个北疆老百姓的谈资。
简直是方圆百里,无人不晓,连沈平章也知道了道观里有个很厉害的女大夫。
从起初的嗤之以鼻,到沈家军常年去道观看诊,才不足三年。
三年后,道观的女大夫说有急事离开了北疆,众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沈平章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将来的某一天,也许会用得上这个女大夫。
姜芙蕖回了一趟江南。
还是原来的落水之地,随着一阵喊打喊杀,一道月白身影总也不往下跳!
没错啊,今天就是沈惊游十八岁那年来江南剿匪……受重伤落水失忆的那天啊……
她急的原地跺脚,后来又想起沈惊游很聪明,知道被下药了以后不喝药了,身体更好,所以应该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下一刻,人就落水了,扑腾了两下,吐了几口泡泡,再也没上来。
是哦,身体好了,但还是不会泅水,还得靠她。
姜芙蕖找了个最近的地方跳了水,游向那个溺水的人。
轻而易举把人拖到岸边,她用力在沈惊游的胸口捶打两下。
少年咳出了好几口浊水,一把抓住姜芙蕖,“别走。”
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让沈惊游舍不得松手,好似这么一松手,他此生最重要的东西又会不见了。
可姜芙蕖一把甩开他的手,拎着湿漉漉的裙摆就跑远了。
因溺水和长久打斗失去力气再次昏迷的沈惊游只抓住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等再次醒来,他看清手里的玉佩,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喉咙发出沙哑又激动的声音,“是她。”
是那个在多年前救过他,现在又救了他的小哑巴。
她在江南吗?
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重新出现,带来一种悲凉的痛觉。
他爬起来,找了一匹马,绕着整座城跑了好几圈。
从一开始的我能找到她,最后又变成了,我失去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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