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颤抖了半晌,他又颓然的放下枪,“你赢了,说吧,要怎么样才肯退去。”

“很简单,我要你你卸任舵头大爷和知事的职位。”

葛知事立马言辞否决,义正辞严道,“荒谬,我若不当这个舵头大爷,礼字堂群龙无首,涪州岂不是要大乱?”

“谁说没了你,礼字堂就群龙无首了?正是因为你,涪州才山匪猖獗,礼字堂才人心涣散。”玉清抬手一挥,挑起唇角道,“从今日起,我就是涪州礼字堂的舵把子。”

话音落下的瞬间,呼喝声四起。

“老大!老大!老大……”

“老大!老大……”

一声高过一声,在城西上空回荡,飘至乌江,又是引得人心中好奇。

葛知事被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脸颊不住的抽动着,心中恨恨,恨不能一枪崩了这个狂妄的女子。

但有句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算舵头大爷的身份没了,但知事的官位是上头定下的,不是她想剥夺就剥夺的。

待他成功逃脱了现下局面,再命人快马加鞭将事情汇报给石团长,请石团长派兵前来镇压匪乱,到时候舵头大爷的身份依旧是他的。

思及此,他咬着牙低下头颅,“这个要求……我答应了。”

在场的袍哥们有一种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的感觉,身为礼字堂的舵头大哥,身为涪州的父母官,竟然会如此没骨气,以前他们怎么没有发现?

一片寂静中,刘半山的声音从围墙外幽幽传来,“各位还愣着做什么了,还不快拜见礼字堂新任舵把子。”

当家三爷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葛知事一眼,最终毅然决然的做了个手势,“礼字堂三排云福年见过大当家。”

紧随他之后,老关庙内的袍哥们接连做出手势躬下身,对着玉清表示臣服。

识时务者为俊杰,更何况,就是一条狗,陪着主人出生入死,也能得到主人的夸赞和一些肉骨头,葛豫东根本就不值得他们一条道走到黑。

于是,在袍哥们一年中最重要的场合,礼字堂发生一件最重大的事,舵把子易位,而且,新任舵把子还是前任舵把子引狼入室来的,非常具有戏剧性。

牛在野蹲在墙头,赞叹的啧了啧舌。

当初老大收他们兄弟几个做小弟的时候就说过要带他们去干一件大事,这才过了多久?涪州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拿下了。

往后啊,这涪州,该姓翁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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