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四个人或坐或站,一言不发的等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里边的人依旧没有出来的意思,明知南不由焦急的在屋檐下踱起了步。

石越璋并着腿坐在扶栏上,双手托起下巴,眼睛随着明知南左右转动,半晌后,撇嘴道,“明叔叔,你别晃来晃去了,晃得我眼晕,爹他又不是什么吃人的大老虎,不会对翁小大夫怎么样的。”

她觉得爹对翁小大夫还挺欣赏的,医术高,有志向,还能说出那么有道理的话,她都想家里有那么个弟弟了,但她的两个弟弟没一个听话的,打了不知道多少次,还是那样,现在她看见那两个玩意儿就头疼。

明知南一言难尽摇摇头,那是在自己女儿面前,石庚生才不是吃人的大老虎,在别人面前,他可吃人的大老虎还可怕,死在他枪口底下的人不计其数,不然也坐不稳现在的位子。

不过,好在执安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也是绿林出身,不至于恩将仇报,做出什么伤害执安的事情,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同自己那至交好友交代。

一想到延寿会因为他将执安拉进浑水而面无表情并一言不发的盯着他,明知南又是一阵扶额,得之,救了石大爷的命,失之,又要同延寿赔礼道歉。

钱副将上前一步,笑呵呵的说,“大小姐说的是,我看呐,钧座大概就是要问问翁大夫对医专的章程,就算我这个门外汉也知道,师专不算难办,容易找到德高望重的老师去授课,可药专却不一样,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做成的事。”

国内的中医几乎都是师徒间一脉相承,而培养西医的学校历史又极其短暂,只有二十年前李中堂负责督导创建的北洋医学堂,如今虽仍在运转,但毕竟僧多肉少,不足以填补整个国家的需求。

旁边的赵准已经疑惑了一刻多钟的时间,谁能告诉他,石大爷为什么要将赵二家的侄子单独留下谈话?刚刚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医专?什么医专?赵二家的侄子要办医专?

尽管他此刻是满心的疑惑,但并没有人现在有那个心思为他解惑。

石越璋看着紧闭的大门,叹了口气,虽然她爹的脾气确实有些暴躁,动不动就要提着刀去找九团的团长干架,但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

又过了半刻钟的时间,屋门终于被人从内打开,随后玉清满面笑意的从屋内走出。

见状,明知南暗暗松了一口气,能笑得出来,就说明二人谈话的气氛还不错,且谈话结果也入了执安的意。

玉清冲着明知南点了点头,看向钱副将,“屋内我写下了一张方子,按照那张方子吃三天的药,早晚各一贴,余毒就能清了。”

钱副将‘啪’一声并腿,微微躬身,“钱某记住了,多谢神医。”

玉清对着他颔了颔首,交代完钱副将,她又看向石越璋,眯眼一笑,“石大爷交代,请石小姐随我一起涪州督导建造涪州医专。”

“什么?”石越璋疑惑。

“什么?!”钱副将疑惑并震惊。

明知南:……这又是什么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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