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石庚生的声音,石越璋瞬间收了势在必得的神情,转身小跑进内室,扑到床边,激动地说,“爹,您醒了!”

紧随其后的,钱副将与明知南前后脚来到内室,用如出一辙的关切目光看着他。

见石庚生想要坐起来,钱副将忙上前扶着他,随后从石越璋手里接过靠枕垫在他背后,关心的问,“钧座,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不过就是这头啊,还有点疼,”石庚生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大远,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干什么?我就是睡了一觉而已,以前更重的伤都受过,只要命还在,哪里算得上事?”

钱副将不赞同的摇头,“钧座,您睡着了当然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凶险,翁大夫说了,如果两天之内没有将您体内的食心虫弄出来,您就会虫子入脑而死,我们听着能不害怕吗?还好翁大夫医术高明,将您体内的虫子弄了出来,才保住了您的命!”

石庚生疑皱着眉问,“食心虫?那是个什么玩意?有那么玄乎吗?”

提起这个,钱副将可就有得话说了。

他将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跟石庚生叙述了一遍,饶是玉清都诧异于他的好记性,她们几个人之间说过的话,他竟能完整的复述出来。

听了钱副将的叙述,石庚生才意识到自己昏迷时的处境有多凶险,他看向明知南,露出感谢的表情,“知南兄弟,辛苦你为我的事跑前跑后,如果你没有及时为我请来神医,我老石头这条命,可就搭在那条小小的虫子那儿了。”

明知南笑着摇摇头,“大爷言重了,这都是明某应该做的,更何况,我只是将大夫给大爷您带了过来,真正救您性命的,是执安大夫。”

直到这时,石庚生才将注意力完完整整的放在站在三人身后的那个年轻人身上。

说是年轻人也不算准确,分明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小小年纪,竟有那么高的手段?

“多谢翁大夫救命之恩,”说着,他眯了眯眼,神色不明的说,“延寿堂的陈大夫我倒是见过几次,是个悬壶济世的好大夫,翁大夫……我倒是从没有听说过。”

自石庚生记事起,干过的行当多了去了,见过的神神鬼鬼也多了去了,在生死中趟过来趟过去,警惕性比一般人强很多,看人的眼光也比一般人更犀利。

在他眼中,这个年轻人平静得就像一潭水,一潭幽深的水,深不见底,捉摸不清,这是他从未在别的少年身上见到过的,细细想来,只在那群玩政治的老家伙们身上窥见过一二。

他醒来后并没有立刻出声,只因在内室听见了他与越璋的谈话,仅凭三言两语,就将他那个女儿挑拨得热血上头,实在是不简单,所以他心中有所警惕是应该的。

玉清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回答,“我于年初才来到涪州,机缘巧合之下得了陈叔叔的赏识,才得以在延寿堂当做坐堂大夫谋生,以前更没来过渝州城,石大爷不知道我也是应当的。”

“是这样啊……”

石庚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得多关注关注涪州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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