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竟也没有…”

二人在反复搜寻了几遍,可连带着沙雾都渐渐消退,愣是没有找到第二道显影。莫勿奇面色有些难看,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道:

“咄咄怪事,现场竟然真没有第二个左道邪祟…哪怕陈如海用障眼隐身的符箓也会留下痕迹,看来的确不是修士出手…可凡人怎会凭空消失…”

李翰给的期限是五天,如今已经将近两日了,案子却没有丝毫进展。

晚霞时分,天色放晴,寇白望着西方余晖出神,莫勿奇催了他几次,他才如梦初醒道:

“这事恐怕没有面上那么简单,既然从现场查不出东西,那还得换个思路。”

莫勿奇道:

“你还有办法?”

寇白脑海中忽然闪过那丹药粉末,思索道:

“这案子的凶手一定有自己的动机,且这动机和陈如海密不可分…或许该先查清这察举司的老吏到底在做些什么,再顺藤摸瓜找出凶手。”

寇白心中隐有预感,此行不会顺利。

他语速渐快,转头对莫勿奇道:

“时间紧迫,你且去换身遮掩的衣物,我去取一件东西,今夜在城北柳巷碰头。”

……

天色暗蓝,繁星点点,雨复下了起来。

铁匠铺中,那肌肉虬结的老人专注地锤打着手中铁坯。

寇白迈步而入道:

“满伯,我来取剑。”

老头低着头,仍旧专注于手中的活计,连眼皮都未曾抬起,随手一指架上的短剑。

寇白取回端详,那短剑寒光凛冽,刃口磨得锃亮,在昏暗灯光下泛出冷芒,仿佛只需轻轻一碰,便能切金断玉。

“嗤。”

满伯背过身去,将烧得通红的铁坯猛然浸入冰水中,“嗤嗤”声作,白雾蒸腾,赤红闪烁,他苍声道:

“晓得你拿不出灵药,先去了结自家事,再谈报酬罢。”

寇白行了个谢礼,并不多说,提剑闯入夜雨之中。

……

城北柳巷,李府檐下灯笼在夜雨中摇晃。

那管家显然是得过吩咐,听了寇白来意,便恭敬沉默地将二人迎进府中。

府内门廊已经燃起灯烛,下人在夜色中为他们撑起伞,庭中曲水因为连日淫雨而极充沛,流声哗哗,假山上爬满青苔。

二人缓步入堂,见李翰正与王牢头对坐议事。那参将满头灰发散乱,面容愈显苍老,强撑着身子倚在椅上,气力仿佛随时要枯竭。

寇白见参将这副灯枯油尽的模样,忍不住惊诧问道:

“怎得这般难看了?”

这参将倒是洒脱一笑,摆了摆手,轻描淡写道:

“凡人强用灵物施法,哪里有什么好下场…”

王牢头目光在莫勿奇身上来回打量,见他气息诡异,又与寇白这邪祟同行,心中逐渐生出几分猜测。心头惴惴不安,连忙低下头,唯恐自己与邪祟扯上关系。

李翰追问道:

“这案子越发扑朔迷离,布政司衙门紧逼不放,上头施压,旁人又虎视眈眈……我已数日未得安寝,不知进展如何?”

寇白来不及顾及桌上氤氲热气的雪水云绿,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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