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没多少时间,宋循就摸清楚许涔吃软不吃硬这一特质,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带了些诱哄。
许涔挣扎几许,无果,又想着哥哥可以牵手,也就放弃将手抽出来了。听见宋循又问了一句,许涔犹豫片刻,将心中的不安说了出来。
“阿循哥哥,我觉得我或许没那么好。什么元嘉郡主?什么贵女典范?什么另外的殊荣?这些,不值得的。若是那王二郎是个可塑之才也就罢了,可若不是呢?那不白白辱没了姨夫的名声?”
宋循愣了愣,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心里不由得又软了几分。他停下来,摸摸姑娘的脑袋,哄到:“许涔,孤乃储君,乃为潜龙。孤说你是最好的姑娘,你就是最好的姑娘。于孤而言,这些所谓恩赐都太轻了,那些所谓赏赐只有于你身才能展现自己应有之价值。所以,不要妄自菲薄,好吗?乖乖。还有,那王二郎根骨不错,舅舅也早就属意他做自己的弟子,继承衣钵。席间如此说,不过是想让侍郎府还有那王夫人记住这个恩情而已。让你多思,到是孤事先没和你通通气。”
这是宋循第一次在许涔面前自称为孤,而许涔也从这寥寥几句话中感受到了几分宋循的心意。她没多想,任凭这几句话如同炊烟一般,被袅袅秋风吹散,没有适时抓住。
送走了占够了便宜的宋循,还有一脸八卦的陆淮枝,又送走了许汀媛。回含章殿路上,许涔一直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好像忘记了什么。
终于,在走到含章殿时,净韵一脸焦急的跑了过来,说道:“姑娘,不好了。贺小公子忽然起了高热,一直退不下来,贺夫人递牌子进宫求太医了,贺将军还未回来。”
“!走”许涔这才反应过来大半天没见着贺谏生的身影了,也没多嘴问净韵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她吩咐墨韶去将府中的两个府医都一起带着,随后匆匆赶去了贺谏生的涔生殿。
贺谏生身边那个小厮晚膳的时候去叫贺谏生吃饭,久久没听见回应,着急闯了进去,看见自家少爷面色潮红,嘴里还如同梦魇一般在不停的说些什么。
他大着胆子附耳去听,只听见微弱模糊的几句:“涔涔,别走,涔涔!”
看贺谏生实在像是烧糊涂了,小厮赶紧寻人,正巧碰见回府的贺母。贺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行,于是自己转身进了宫,派人去告知许涔身边的婢女。
宋循要是知晓贺谏生这一身伤让他黏黏糊糊占了许涔好几天,怕是不得怄死。可那也没法,事已至此全都挑明,二人只能“明争暗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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