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嘉仔细端详化铜水的反应,待沸腾减弱,洞成型,闻人嘉伸手抬起青铜匣子的一侧,让水沿着匣子边沿流走,而不滴入匣内。
待水痕浅下去,闻人嘉抬起青铜匣子,把有洞的一面对向台下观众。
喧闹的人群顿时哑然无声,此刻不止前排,数百计的人都看到了青铜匣子上的洞。
片刻之后,闻人嘉转身,把青铜上面的洞对准台上的堂主们,堂主议论点头,对白杨和闻人嘉竖起大拇指。
闻人嘉放下青铜匣子,对着台下拱手,然后大步离开。
“太神奇了,你们看见了吗?我刚刚押注的就是这小娘子!”
“你得意什么?我们的万剑圣手还没上场呢!”
白杨心里也很高兴,这可是自己发现的能人,听着众人夸闻人嘉,他脸上也很有光。
但白杨还是谦虚的上台示意,“闻嘉小娘子的神妙之处,大家都看到了!接下来有请我们的毕思杨公子上台。”
毕思杨低着头走上台子,底下的支持者们大喊:“万剑圣手,万剑圣手……”
毕思杨亲眼看到了闻人嘉用几滴水在青铜器上化了几个洞,并不敢掉以轻心。
家丁换了一个新的青铜匣子,在众人的注视下,毕思杨沉默着走到青铜匣子前面,也从袖子里拿出样东西,是块黑色的石头。
毕思杨握住石头圆润的部位,像握住了斧头,下面是锋利的闪着金属光泽的刃。毕思杨把石刃对准青铜匣子,用力按,随着大小臂的力气,石刃从一点点,到完全陷进去。
看着陷入青铜匣子的石刃,毕思杨信心倍增,观赏片刻,抱起青铜匣子,把卡住石刃的一面展示给台下众人,台下尖叫不断。
毕思杨只觉得扬眉吐气,又把陷入青铜匣子的石头展示给堂主看,堂主们也很开心。
白杨有些许意外,常败将军胜了?但转念一想,不论谁打开药匣,谁当堂主,他都不亏,也就放下心来。
白杨笑着走上台拍拍毕思杨的肩膀,“好样的。”然后对着台下一通夸奖。
“毕公子不愧是造过上万把剑的人,只是用块石头,就能切开我们的青铜匣子。当然,闻小娘子也不逊色,配置的化铜水,简直闻所未闻,让人大开眼界。他们都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有资格见到我们英雄贴上的主角——青铜药匣。接下来,请诸位休息一炷香时间,一炷香之后,我们挑战开药匣。”
能切开青铜器的石头,闻人嘉也很感兴趣,回厢房的路上问婢女:“这毕公子是什么人?他在哪里找到的奇石?”
婢女不知道是哪里找的石头,但是毕公子,阳家人都认识。
“毕公子是我们大将军的义子,他的亲生父亲和我们将军打了很多年仗,后来不幸战死了。我们将军对毕公子可好了,什么活都不让他干,好吃好喝的招待他。”
“至于石头,毕公子为了给大将军取药,五六年都在外面造剑,找天下至坚之物,我们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找到的。”
闻人嘉听道士师傅说过,北边的大漠里有天降神石,坚硬无比,想必,毕公子的石头就是神石吧。
另外一边,毕思杨回到厢房怎么都取不出石刃,身边小厮纷纷上手。最后用绳子套住石头,两个人拉绳子,两个人抱着青铜匣子,扯半天才把石刃和青铜匣子分开。
眼看胜负难分,下注的人开始纠结,既担心自己赌错了,又担心两个人打成平手赢不了,索性很多人两边下注,最后赌注变成了五比六。
下一场比试前,四个家丁抬着一个大木箱上台,在桌前放下箱子,打开木板盖子,两个人蹲下从木箱中合力取出青铜药匣,再小心翼翼地把药匣放在桌上。
闻人嘉在台下看着这药匣,宽度超过一尺,长度接近两尺,心中骇然,什么药需要这么大的匣子来装?
化铜水倒是配了很多,可惜水晶瓶子不够。摸着袖中的水晶瓶,闻人嘉感叹不已,就这一瓶化铜水,怎么能够打开这巨大的药匣呢?
要想当堂主,还是乖乖通过试炼吧。
白杨招呼闻人嘉上台,闻人嘉淡定地走上台去,看了药匣一眼,对着台下说:“第一局比试就是我先,为了公平起见,这一局,毕公子先来。毕竟,只有一个药匣,要是我打开了,毕公子就再无机会了。”
白杨愣了一下,转而去叫毕思杨,毕思杨死死活不上去,觉得要是他先动手,赢了胜之不武。
管家觉得闻人嘉说得有理,又不忍心看着毕思杨落败,叫人把毕思杨推上了台。
看毕思杨不太情愿,闻人嘉走近毕思杨,悄声说:“你打开药匣也没关系,我还可以通过试炼当堂主。”
毕思杨被激得竖眉,几步走到青铜药匣前。
这次有经验了,毕思杨把石刃按下去一点,就抬起来,多次尝试,慢慢切。
过了两炷香时间,毕思杨筋疲力尽,只开了两小个口子,可是石刃已经很多缺口。石刃的每一寸移动都需要更大的力气,而毕思杨已经满头大汗。
即使缓慢艰难,毕思样一直在努力。
闻人嘉看出来这石头打磨不充分,看着毕思杨吃力按压,只觉可惜。
白杨几次欲开口劝阻,都不忍心,这毕竟是毕思样多年的心愿。
阳棱的夫人秦君丽听着婢女的回报,心都揪起来了,看不下去了,落着泪吩咐身边的侍女去找管家,让管家劝劝毕思杨。
毕思杨见到眼眶微红的管家,就泄气了,他败了。
闻人嘉心情复杂地上台,虽然不了解毕思杨,但是她能看出打开青铜药匣对毕思杨很重要。
化铜水的量,不足于化出三条长线,闻人嘉小心估量,精心计算洞之间的间距。
为了溶解尽可能多的洞,闻人嘉控制用量,少量多次的滴化铜水,力求刚好能化开洞,又不浪费,每次滴完,都赶紧盖上盖子。
半个时辰后,闻人嘉直起酸痛的腰,看着青铜药匣上面均匀分布的小洞和石刃切开的两个刀印组成的“口”字形印记,欣慰地笑了。
白杨马上凑上前看,待看清,又不解地问:“这就好了?”
闻人嘉笑笑,“好了。直接把洞连成线,盖板掉进匣子会砸到药这样。现在这样,把匣子侧过来,叫个家丁用锤子敲打小洞,盖板就将掉为掉时扶住,就能最大限度地保护药。”
白杨点点头,“闻小娘子考虑得真周到。”
马上吩咐家丁照办,家丁沿着洞敲敲打打,就在圈住的青铜板即将掉下来之际,管家制止了。
“胜负已分,青铜匣子,我就带回堂内了。”
随即招呼人手把青铜药匣盖住,抬走。
白杨自然明白,药匣不能在这里打开,但也不想让台下众人纠缠,马上对着台下大喊。
“青铜匣子已经打开了,今天的胜者就是闻小娘子,大家今天押对了吗?”
台下哀嚎声和庆祝声响起,无人再关心青铜药匣里到底装了什么。
人群中有个中年人又哭又笑,嘴里嘟囔着:“闻小娘子好啊,可惜段家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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