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也就是棺材里躺着的那位村长,50岁还是光棍一条。
眼瞧着辛苦拉扯大的闺女,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上门提亲的媒婆络绎不绝,眼看着苦尽甘来,可以安享晚年。
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三天前,身体有恙的村长突然暴毙身亡,皆是镜花水月。
……
普洮儿步态优雅的紧随老者身后,每一步仿若踏在于浩然的心尖尖上,心跳也随着她的高跟落地而有节奏的跳动。
“唉,这就是红尘中的一见钟情吗?”肃穆盘坐的于浩然叹息一声,白净的脸颊浮现一抹潮红,从小跟随师父隐居深山二十三年,别说谈恋爱,就连女人都很少能遇见。
没见过猪上树,难道还没有吃过猪肉吗?没谈过恋爱,不代表他不懂恋爱的感觉。
普桃儿越走越近,绝美的容颜满是悲戚,明媚的眼眸雾气蒙蒙,浮肿的眼眶更是让人心生怜惜。
“不愧是南省第一美女,悲伤时都如此美轮美奂。要是能有如此老婆作陪,估计睡觉都能笑醒。”于浩然的心早已飘到九霄云外,嘴角更是扬起匪夷所思的弧度。
全然不顾此刻是人家老爸的葬礼,该有的肃穆和沉重荡然无存。
哀痛欲绝的普桃儿,刚进祠堂看到漆黑的棺帛悲从心生,同时也感觉到黑袍青年那毫不避讳的目光。
她早已经习惯男人垂涎的目光,更何况黑袍青年是族长请来为父亲超渡下葬的巴伊,她目不斜视,盯着灵堂向前挪步,直至走到法坛前,方才随老者一同停下脚步。
“巴爷…”身形干瘦却依然挺拔的老者,微微朝于浩然鞠躬,毕恭毕敬的打了声招呼。
世俗中人对道教门徒称为巴伊,为表达更高的崇敬,则尊称为巴爷。
由此可见,祜安道教在当地的名望并非普通。
于浩然蓦然回过神,认得老者是普氏家族的族长,普家村真正的话事人。
微微额首,他从蒲团上站起身,从放置在案板上的香盒里抽出三柱黄香,清了清嗓音,为其肃声朗诵敬香陈词。
“一柱告别往昔,恩怨皆为云烟。”
“二柱祷告愿景,福佑子孙后代。”
“三柱送行顺遂,黄泉路莫回头。”
“普族长,请上香。”于浩然双手奉上黄香,神情恢复到该有的肃穆。
“有劳巴爷。”老者双手接过黄香,虔诚的朝灵堂拜了三拜,方才把黄香插入香炉之内。
肃然站立着的普洮儿,见族长上完香,挪步走到于浩然身前,微微屈膝欠身,目光直视他那深邃的眼睛,吐字若兰的说道:“巴爷,普洮儿为爸爸上香道别。”
她初次正眼瞧于浩然,年纪和自己相仿,俊俏的脸庞比寻常男子多了几分正气凛然,一身黑袍衬出巴伊的神秘气质。
“世间竟有如此超凡脱俗的男子,也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作祟吧。”她的内心如此想着,眼神却是忍不住再多看几眼。
四目相对,尽管对普洮儿见色起义,但于浩然知道分寸,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再度抽出三柱黄香,肃声朗诵敬香陈词。
“一柱谢父爱如山。”
“二柱谢养育之恩。”
“三柱愿来生平安。”
朗诵完毕,于浩然看着楚楚动人的普洮儿,眼眸纯净如水,牵扯着他的心随之为其一痛,柔声说道:“姑娘,请节哀。”
“嗯,谢谢巴爷。”普桃儿道完谢,双手接过黄香,娇躯随之跪倒在灵堂前的蒲团上。
“爸爸,女儿不孝,来生还做你的女儿…”普洮儿悲戚的哽咽着,重重的磕下响头。
“砰。”
额头与水泥地板接触,发出沉闷的声响,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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