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布恩迪亚再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艾伦抬头看看右手边墙壁上的挂钟,早上8点15分,这个点酒吧并不营业。

突然他感觉手边碰到什么冰凉的东西,是昨夜科萨给他递来的最后一杯威士忌酸,但他睡着了,于是那杯酒一直摆在他手边。杯中的冰块早就已经全部融化了,杯沿上插着的柠檬片也已经失去了水润的光泽,无色偏青的酒液几乎要漫出杯口,冷凝了一夜的水汽沿着杯壁滑下,在杯底周围汇成一滩水迹。

“唔……”

艾伦闭眼捏了捏太阳穴,昨晚喝酒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探手摸摸了口袋,直到确认了那枚玉制的十字架吊坠还在口袋中,这才放下心来。

呆坐了十多秒,艾伦起身向酒吧后厨走去。酒吧在凌晨四点打烊,科萨凌晨四点半就收拾好一切下班回家了。既然白天不营业,大门自然是锁着的,但艾伦知道科萨会给他在后厨留一扇窗,让他翻出去。

无需辨认,艾伦熟练的穿过摆放整齐的桌椅,七弯八绕地穿过甬道来到了后厨,他又忽地顿住脚步,退回吧台处,拿起古典杯,仰头喝掉了已经不再冰凉的威士忌酸,他的余光扫到了那张昨天他拿出的1第纳尔,纸币的一角已经被水渍打湿。

艾伦拿起那张纸币,用袖口擦了擦,把它放到远离水渍的地方。然后重复刚才的路线,径直来到后厨,开窗翻了出去。

关好窗户,艾伦拐出后厨窗户所连接的小巷子,外面的阳光刺得他思绪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他在帕拉迪斯村时在树下午睡醒来的时候。

等眼睛适应了外面的光线,艾伦掏出口袋中那个玉制的十字架吊坠,把它提到眼前,吊坠在阳光下显得更加透亮。

“死老头,都一年了,我到现在都没见到你人,身上的钱也用完了。妈的,玩我呢?”艾伦扬手就要把玉摔碎,但终究没有这么做,转而自我安慰道,“不行不行,拿去当铺还能换些个第纳尔。再找不着那老头我就去把玉卖了换个地方找点事做,不然再这么下去只能睡大街了。”

一想起这事儿艾伦就一阵头痛,他来到马瑞多已经快一年了,当初那老头让他来这里找他,却始终不见踪影。

“搞什么鬼啊。”艾伦迈开步子向自己租的公寓走去。

艾伦住的公寓是一个三层建筑,白色涂料包裹的外立面已经在时间的冲刷下显得有些发黄,出现了多出破损。他所住的304室有着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布局,大概四十平米。

科萨住在他的左手边,305室。之前默克兰住在303室,他已经失踪了半年,虽然他的房租交到了今年的十月份,但在六月底,也就是默克兰失踪后的两个月,房东就让新的租客搬进来了。科萨曾就此事询问过房东,但得到的回答是,“鬼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这样的一句话。

科萨没再多说什么,但房东是个贪婪、好色又记仇的家伙,对此事有些耿耿于怀,找了科萨几次麻烦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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