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儿面条吹了又吹,其实早就凉透了,他还吹,而且吹了半天才吃进去。其余的乞丐见状都跟着学,一根儿接一根儿的吹。

多说五六分钟就吃进去的玩意儿,这帮家伙愣是足足吃了有半个多钟头才算吃完。不过还好,该多少饭钱人家一个大子儿不少给。

送走了这帮乞丐,苏宝长出一口气,一坐老半天,别的顾客都不来了,可算是走了。

可他这儿刚喘了口气儿,还没过去多少时候,就看门口又来了一伙乞丐,跟上一波人数差不多。

领头这主儿还很有礼貌,一抱腕子:“苏掌柜的,生意兴隆啊!恭喜恭喜。”

苏宝一拱手:“多谢。”

“听说你们家的汤饼特别好吃,洛阳独一份儿,我们弟兄都想来尝尝,不过不是白吃你的,给钱,这都饿着呢,赶紧上饭吧!我说弟兄们,都自己找地方啊!”

好么,之前的那一幕又重演了。苏宝这个恨呐,还不能撵人家,那怎么办,给上吧!连做再吃,又是一个多钟头过去了。

六子说道:“三哥,兴许是咱这汤饼真闯出名了。”

“可千万别再来了。”苏宝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了这么一句,结果这话刚说完,那边儿又来一波。

咱们就这么说,从早上到晚上,早春轩一共迎来了六波乞丐,每波都是那么多人,想撵走人家还师出无名,都是带着笑脸而来的,又不短你饭钱,没法张这口。

关板之后一算账,苏宝爆了一句粗口,怎么呢?照比昨天少挣了一大半,如若明天还有这么些乞丐来,那这一个月就都别想挣钱了。

著名的墨菲定律里有一条,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到了第二天,整整来了八波乞丐。

后院儿的菜地已然腾出来了,可是吃饭的地方越宽敞来的乞丐就越多,到了第三天,整整来了十波。

苏宝这才意识到是有人在搞事情,因为乞丐不可能有这么多钱,于是就把情况就跟李周说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反应慢,现如今这独一份的汤饼名满白虎门,这一带各个阶层的人都奔这儿来,就算是乞丐,只要有钱自然也有资格来。

兄弟四人都在里间屋呆着,朱殿良说道:“肯定是乌贵在搞鬼。”

“大哥说的对,除了他就没别人。”苏宝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找他去。”

李周问道:“就算是他,你有证据么?”

一听这话苏宝不言语了。六子说道:“三哥,咱二哥说的没错,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件事情就是乌贵做的。”

“大哥。”李周问朱殿良:“你能不能想办法跟那帮人打听一下。”

“行,我现在就去。”朱殿良一点头,出去了。

小朱还在李周的怀里把小脑壳一扬,说道:“干爹,我能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把自己吃得胖胖的干爹就高兴了。”

过不多时,朱殿良从外边打听完消息回来了。李周很是惊讶:“这么快?”

“刚好碰到一个认识的,这帮人确实是受人指使,但不是乌贵,而是逄三。”

苏宝不解:“逄三?我跟他向来没有过节,他怎么还坏起我来了?莫非,是因为你跟二哥打了他怀恨在心?”

朱殿良摇了摇头:“这几天我跟老二为防乌贵窥探,出入铺子都是十分隐蔽,逄三未必知道咱们的关系,况且以他的秉性,想要害你放把火要来的更干脆。”

六子说话了:“能不能是乌贵雇的逄三?”

李周说道:“不管是不是姓乌的,要想找到背后的人还得去问逄三,大哥,这事儿得辛苦你去办,最好别让他认出你来。”

“二弟你尽管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咱们闲言少叙,朱殿良费了好大劲儿才把逄三找到。这货还挺有心眼,每天早上除了给手下人发钱露一次面,其他时间都找地方藏起来,而且藏得还很隐秘。

要不是朱殿良打听到了他那几个跟班的下落,并加以严刑拷打,想要找他还真是难比登天。

朱殿良抓到逄三之后自然先是一顿好打,什么叫鼻口窜血,哪叫满地找牙,只看这货就全知道了。

逄三彻底破防,他算看出来了,如若再不把实情交代出去,那今天就得把命扔在这儿,这主儿谁啊?下手也太狠了吧?于是乎连忙告饶:“别打了,别打了,我说。”

“好你个王八蛋。”朱殿良抬手又是一巴掌:“你要是胆敢有一句假话,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不敢不敢,我说实话,我全说。”

这小子的牙被打掉了好几颗,所以说话难免会有些漏风:“是,是,是乌金彪找的我,他给我钱,让我天天都找几伙人去早春轩吃饭。”

朱殿良一听,还真是乌贵那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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