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然身高腿长,跑得飞快,一道烟般奔去了先前吃面的馆子,一把撴开缰绳,拉过马来飞身而上,双腿一夹,又自原路冲回。

西津渡格局,长长一条青石街道,北临长江,南面山麓,山下一排房舍,都是各类店家。

几人方才打斗是在码头处,那里因要上货下货,特意修得敞阔,此刻捕快们却是顺着长街追击李默然,忽见他竟策马冲来,无不大惊,欲往道旁店铺躲时,店铺里早已挤满了百姓,急切间那里挤得进?

稍微犹豫,奔马已至,裘捕头首当其冲,避无可避,怪叫一声,尽全力挥锏砸向马头。

他这应对,皆在李默然预料之中!

眼见对方铁锏抡起,李默然猛拉缰绳,那马顿时人立而起。

裘捕头一锏抡个空,使力太过,身形顿时失衡。

李默然半身探出,一手拽定缰绳,一手挥刀疾劈。

刀光一闪,血光炸裂,裘捕头一条胳膊应声而落,

后面几个捕快,先前结阵而战尚能勇斗,此刻局面逆转,顿时战意全无,扭身便逃。

这时瘦马前蹄落下,正踏中裘捕头胸口,当即将他踏倒在地,也不知踩断多少骨头,嗝喽一声,口角流出一道乌血。

李默然哈哈大笑,打马前冲,自身后一刀一个,连续砍翻三四名捕快。

余下几人骇极,发一声喊,都弃了兵刃,扑通扑通跳入江中,凫水逃命去了。

李默然笑道:“好歹出得口恶气!”

也不理会这几人,径自回得渡口,那留守的捕快远远见他独自归来,晓得不妙,当即转身开溜。

李默然下马,对张老汉道:“老丈,小子胡作非为,却是连累了你。”

张老汉连连摇头,苦笑道:“老夫却还没瞎,先前使话激老夫自尽的泼皮,怕是看上了老夫的浮财,那些捕快,也是为此而来,说起来倒是老汉连累你也。”

李默然轻轻挥刀,甩下一条血练,收回鞘中,边说道:“这叫什么连累?却是多谢老丈,赠我一场快意!”

张老汉见他豪气冲天,也不由暗自佩服,当下唤过小舟,李默然牵马上船,那船家战战兢兢摇橹,不多时刻,抵达金山。

金山附近江面上,船只残木犹自沉浮,张老汉见了,伏地大哭,这时山上和尚,也都来到码头,跪坐满地喃喃念经。

李默然也不打扰,只在附近找块石头坐下,待和尚们起身,这才上前道:“哪个是寺中做主的?请出来有事讨教。”

众僧愕然看向他,一个四十余岁僧人出列,合十一礼:“阿弥陀佛,贫僧无色,忝为金山寺知客僧,不知施主有何垂询?”

李默然淡淡道:“今日我在西津渡口,远远望见鼋怪伤人,有意为本地除此大害,特地来贵寺了解此怪来历性情,以设法除之。”

那知客僧顿时面露骇然:“施主,万万不可有此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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