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姑父姑姑和陈安宁吃完饭走了出去,她站起身测过摸了一把泪,低头进了堂屋,收拾好碗筷刷干净,擦了饭桌扫过地,她茫然的坐在院子里的水井边。
她忽然想到一个同龄的孩子,她也姓南而且家里很富有,踌躇了一会,她从后院跑了出去。
南飞燕家的地址和她隔了一条街,南府位于小镇的主街,主街两侧都是家里有钱的主。
她一路小跑来到南府的门口,和看门的仆人说了一句:“送蛐蛐的。”
老仆人笑呵呵的说:“小妮跑慢点,别摔了,我家小主人好像不在啊。”
“没事,我放她门口。”南南一路跑了进去,侥幸的舒了一口气,幸亏不在,在没进门之前,她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她跑到里院,绕过一座假山流水,到一排屋子第三个门外,探头探脑的看了一下,推门进去了。
屋内清香四溢,精致的梳桌,华丽的被子,她无心欣赏这些平时期望的,她听说过,南飞燕的私房钱木匣子都快装不下了。
她正在翻找,只听见外面传来声音,正是南飞燕:“明天选举,我要去买精美的饰品和漂亮的衣裳。”
门被打开,南飞燕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同龄的玩伴,她径直走向梳桌,从后面拿出一个闪着乌光的木匣子,呼呼啦啦的装进衣裳里,忽然转头看向四周,大喝道:“谁?”
这时三人开始寻找什么东西,不过只在墙角找到一个蛐蛐竹筒。
南飞燕疑惑的拿着竹筒说::“我什么时候拿回来的,都不记得了,算了,走吧。”
南飞燕走后,南南趴在床底才敢畅快的呼了一口气,要不是她机灵,让竹筒轻轻滚到墙边,她就被发现了,擦了擦额头的汗,飞快的跑到梳桌上拿出发着乌光的木匣子,打开后猛然一惊,盒子空空如也的就剩三个铜板。
她泯着嘴愣了一会,默默的把三文钱贴身放好,把木匣子放回去时,看见后面还有三文钱,她喜出望外,赶紧贴身放好,关好南飞燕的房门,一路小跑出了大门。
内心的慌乱令她气喘吁吁,躲在南府的院墙外,小小的身影,依在墙根旁,她又哭了,她内心中是不愿意这样做的,南飞燕经常欺负她,致使她更不愿意借她的光。
天黑之后,她躺在床上,双眼看着乌漆麻黑的上方发呆。
“姐姐。”
“安宁?”南南赶紧下床,点上灯打开门,把他带到屋里,:“你怎么来了,爹娘呢?”
“爹以为我睡着了,抱着娘偷偷摸摸出去了。”
“这么晚出去了?”南南疑惑不解,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那你来干嘛?不在屋里睡觉。”
“你看。”陈安宁伸开肉乎乎的小手,手心里攥着两文钱:“姐姐,我偷了爹娘的钱给你。”
看着小小年纪的安宁,她内心生出一阵暖意,她只有在安宁身上才能体会到亲情可贵。
南南的眼泪刷的一下出来了,她蹲在地上把安宁的手重新攥好:“姐姐不需要了,你自己拿好。”
“安宁?安宁?”
‘在这,姑姑。’’南南听见外面姑姑的喊声回答。
陈二先迈门而进:“臭小子,不在屋里睡觉乱跑什么。”
他扯起陈安宁的手就往外走,可是呼啦一下,三个铜钱掉在了地上。
姑姑进来也刚好看到这一幕,拽了一下儿子训斥道:“哪拿的钱。”
“床头拿的。”陈安宁说。
“谁让拿的?’’
“姐姐。”
屁大孩子不会表达,只以为姐姐要钱就是姐姐让拿的,结果可害了南南。
她姑姑从院子里找了一根柳条,姑父带着安宁走了,姑姑关上她的门,在屋里把她全身上下抽了一遍:“敢叫一声,我就打死你。”
南南疼得额头满是汗粒,身板也在发抖,实在撑不住了哼了一声,结果引来姑姑的威慑,直到姑姑出完气,她愣是再也没有哼唧一声。
她躺在床上,直挺挺的,侧也不是卷也不是,闭着眼,不让泪水流出一点。
她只希望天快点亮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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