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佑约请三大家族的子弟狩猎黑山。四郎不好不去。铁镜公主有些担忧,她让四郎穿上金丝软铠。四郎本不想穿,觉得太不像一个男将,可他想起了玉镜的话,还是乖乖地穿上了。

铁镜公主安排了七八个随从跟着四郎,她嘱咐雄奴和胡腾儿,不离四郎的左右,保护好四郎。

参加这次狩猎的,好多是上次一起击鞠的,四郎和他们多多少少有些面熟。在他们中间四郎没有看见萧挞。

四郎问萧天佑:“国舅爷,萧挞这次没有来?”

萧天佑道:“我送过帖子给他,他说来的,只是不见他的人影。”

黑山树木茂密,杂草丛生,在此狩猎,很有野趣。萧天佑为大家划了几片区域,交代大家各自在各自的地盘上,以免误伤他人。然后大家进入到深林中。

四郎对打猎并没有什么兴趣,特别在他被俘之后。四郎被俘虏之后,变得越来越敏感,有孤雁失群之感。鸟有鸟的窝,兽有兽的群。射杀一只鸟,也许有一窝鸟会被饿死,射杀一头兽,也许要死几只幼崽。四郎就是被他们捕获的一只鸟、一头兽。

四郎只是看着他们狩猎。雄奴射了一只獐,胡腾儿射了两只野雉,其他人也有一些收获。

四郎随着他们在森林里穿行,欣赏着森林的景色。几道阳光从林翳里射进来,落在杂木丛中。几棵古树,扛不住岁月,折倒在树丛里,长满了青苔。人在森林里,让人感到时间的亘古不变。

四郎正沉浸在森林的美景中,忽然听到脑后一声弓弦响。四郎急回头,三支箭寒星般地向四郎射来。说时迟,那时快,四郎一挥弓,弓弦正好碰着箭头,蓬的一声,弓弦断了,箭偏离了方向。第二支箭又到了,四郎一闪身,箭擦着四郎的肩头飞过去了。第三支箭到了,这支箭射得较低,四郎一个镫里藏身,劲使得大了点,摔下马去。

雄奴暴喝一声,策马去追射箭之人。胡腾儿过来扶四郎。四郎这一跌,跌得颇为狼狈。雄奴兜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人影,恨恨而回。

四郎让随从寻着那三支箭,接过一看,是三支狼牙箭,俱是雕翎四棱出尖。四郎叮嘱随从,此事不可对他人说。四郎已无心狩猎,借口战马受惊,落马跌伤,提前回府。

铁镜公主见四郎一身狼狈,颇为惊讶。四郎跟公主讲了狩猎遭暗算的情形,把那三支箭递给公主。公主接过细细地看了,沉默不语。

上次击鞠,哪怕是被月杖击中,或是被马撞上,顶多是受伤,而且是明面上的,这次是暗箭,是要取四郎的性命。死亡如影随形。

四郎说道:“这三支箭和上一次射我的箭是一样的。”

公主点点头。依旧没有说话。

四郎问公主:“三族子弟中,有谁会射连珠箭的?”

公主道:“我尚不知道谁会。”

四郎说道:“这次我没有看到萧挞去。”

公主道:“此事仍不要让母后知晓。”

公主见四郎疑惑,解释道:“母后上次刀斩耶律古,你是亲见的。一旦母后知道此事,以母后的脾气,必然细加追查,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四郎点点头。四郎理解公主的意思。三个家族本已矛盾重重,一点即燃。这次萧天佑安排的狩猎,本是想弥合三族的纷争,如果驸马爷被暗算的消息一旦传开,萧天佑是脸面无光,三族之间会更加疑忌,有可能激起新的事端。

之后几天,风平浪静。被射的阴影慢慢淡去,四郎去找韩德喝茶谈天。

韩德令侍妾沏上好茶。茶香一飘,谈兴就起。

“驸马在大辽可还习惯?”

“我正在努力地做一个辽人,我开始了解契丹的历史。”

“好啊!驸马如何看契丹人的?”

“我看他们以前是部落选举制,这个制度很有意思,能把优秀的人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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