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往石缝里看,一片盘子大小的麟甲赫然出现,皆吃惊不已,这大物究竟有多大,尾巴还在此处,刘好春打个手势,让众人待在原地,等大物走远了再行动,不料那大物的尾巴像长了眼睛一样,竟围着高崖转起来,将高崖上下左右封住,众人想往外逃,哪里能逃得出去,眼看麟甲步步紧逼,便是刘好春兄弟几个闯山过海的经年好手也面色煞白,这东西根本下不了手,那麟甲如铁甲铜板一样,打也打不透,却是能把自己的筋骨挫掉,现下只能眼睁睁等着,听着刘敏益在一旁“求山神保佑”,刘好春也不言语,刘好夏和刘好冬充耳不闻,刘好秋有点听不下去,拦住他道:“大伯子,我看你还是省点力气。”话音未落,只听身旁想起大鸟的声响,过了不久,半空中响也起大鸟的叫声,众人抬眼望去,原先那只大鸟领着一群鸟儿飞往长虫身上,“嗒嗒嗒”,在麟甲缝隙中啄来啄去,那大物好像感应到,竟散开尾巴,缓缓放过高崖,往深林里去了。众人死里逃生,长舒一口气,不禁齐齐看向大鸟,惊奇这鸟居然能唤得住长虫,内心十分感激大鸟赶来相助,又惊疑大鸟与长虫的由来关系,刘好秋还不忘给刘敏益竖起大拇指:“大伯子,厉害了,您老人家还真能招来帮手。”刘敏益只是笑笑,刚才情急当中乱喊乱叫,没想到大鸟会来。
深山老林当中,鸟虫本为一家,况这大鸟和长虫在这里绵延多少代,原来在地动的时候,这大鸟受到惊吓,飞到别处避险,后听到山中大物苏醒,怕众人遇到危险,便忙忙赶回来,又听高崖下传来声响,更加确认,还好来得及时,刘敏益不禁感叹果然是神鸟,刘好春提醒他得尽快找出路回去,问他有没有办法,刘敏益不禁犯起了难,刚才只顾着逃命,哪里还看得清东南西北,眼神却还看着大鸟,忽地灵机一动,看向大鸟:“问它,它可能会知道。”那大鸟似乎听得懂他们言语,还未等刘敏益再问,便扑棱扑棱飞起来,停在不远处的一处枝桠上,好像给众人引路,一行人赶紧跟上,如此走走停停,没用多久,又回到了桥边,众人看到,桥边的雾已然散去,朗朗晴空出现在眼前,心中也豁然开朗,赶忙过桥,找到刘以同她们。
刘敏益看到刘与奢已恢复了大半,又嘱咐他调息运经,把一路上摘得野果给刘以同,让她们暂且充饥,自己跟刘好春兄弟几个踏上路程,往南边赶去,没多少时候,果然又出现一座石桥,与先前那座不同,这座石桥没有雾气,桥上的光景一览无遗,抬眼便能望到对面的山峰,此时太阳已高高照起,众人迈上石桥,刚走没几步,便已汗流浃背,汗珠浸透了衣衫,又落到桥上,在石板上滚了几圈,滋滋冒起了水花,眨眼消失不见,刘敏益余光瞥见,大吃一惊,方觉脚下火热滚烫,像走在炉上一般,刘好春他们也发现了,脚底板火辣辣生疼,支持不住,又赶紧回到桥边,刘敏益本排在最后,此时第一个回来,匆忙把一双大脚伸进还带着露珠的草丛里,只觉一股清凉从脚底生起,心里方才自在些,刘好春几个见状也依计照搬,只有刘好夏不明就里,问道:“你们都在干什么,为什么半路跑回来?”“你不觉得脚底发烫?”“烫啊,日头那么烈,晒得石桥生热,这你们还不明白?”众人听了觉得有理,但是那桥上不是一般的热,像火灼一般,“不对,不是那样,这石桥有问题,”刘好秋接着说道,“看来这是你的地盘,只有你能禁得住。”“那总不能我一个人过去,”刘好夏思索着,毕竟在老大那座山上,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这座山他自己是不能独来独往,况且他们兄弟从来都是同进退,他看着众人把大脚在草丛里掩着,计上心来,接着说道:“你们脚底绑上木杈子,这样过桥就不会烫脚。”
众人一听是个好办法,赶忙捡几根木杈,用藤蔓绑到鞋上,虽然走路不太得劲,却也足够应付,几人忙忙来到这边山峰,这山峰与先前那座高矮胖瘦差不多了多少,只不过石头多了些,被高高的日头晒得滚烫,众人只好还踩着木杈走路,刘好春问刘敏益:“大伯子,这里可没有什么大鸟,咱们怎么个弄法?”刘敏益用手遮了眼眶,抬眼望去,一股热气从山中蒸腾往上,南方属火,宝物应在火气交融之地,需绕到山的南头,刘敏益大手一挥,“走,到正对日头的地方。”说来也奇,这边山上的太阳比别的地方都烈一些,烤的胳膊都快冒出油水来,众人只能跑起来,紧着几株树荫走,好在路上遮拦也少,很快就到了山南头。
刘敏益给众人找了一处好大的树下休息,他自己却顶着烈日出头探望,观一观这山南的形势,只看山南如葫芦,中间圆圆突突,其中似有凹处,山脚大腹便便,逐渐向内隐入河中,刘敏益猜想中间山坳会有名堂,那里最为隐蔽,便回来招呼刘好春兄弟往山下去,几人到了中间突出那地方往下看,只见那凹陷处只有一米来宽,上下却有三四米高,又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借力,旁边即是陡峭的斜坡,稍不注意便能跌落,不知滚到哪里去,刘好夏在凸起处转了三圈,找了块圆盘大的石板,对着土层呼呼砸了一通,直到挖出两个巴掌大小,三寸来深的坑洞,他背对崖边,双脚踩在坑洞两侧,身体向前慢慢俯下,两手紧紧抓住坑洞,将全身力气贯注双手,使个“鹞子翻身”,竟稳稳落在山坳,其他兄弟初时不明白,现在看到不免叫好,依计下来,只有刘敏益,打量着距离,再看着悬崖,心中不免胆怯,好在他采药多年,身子也算灵巧,堪堪将下,喃喃自语道:“多少年没出门了,祖师爷保佑。”话音未落,身子已在半空,还好落在山坳边上。
刘敏益脸上不自觉笑了笑,还好没有丢面子,便抬脚往里走,不料那崖边滑溜得紧,他抬脚时力道多了一分,触动了崖边的碎石,那碎石没什么支撑,人在上面站立不住,刘敏益身子一歪,满脸惊恐,幸得刘好春在旁边守着,猿臂轻舒,将刘敏益往回搂,但崖边碎石已动,哗啦啦散去,平添下落之势,刘好春只抓住刘敏益双手,自己不免也被带下,其他兄弟见状飞扑过来帮忙,碎石带着人呼呼往下,最后的刘好冬使个“倒挂金钟”,好容易才止住,兄弟几人中他力气最大,只是他也明白,这样坚持不了多久,毕竟他一人支持不住四人的重量,热风吹过山坳,只看众人像蚂蚱一样串在悬崖,烈日炙烤着山崖,他们只觉身上难当,刘好春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山下,发现山下绿意悠悠,应该有树林,有林子就能兜住人,便让刘好冬放开手脚,这样滑下去说不定也是条生路,刘好冬自然十分相信他的大哥,从小大哥交待的办的事十拿九稳,刘好冬深吸一口气,看着山崖的走向,手里缓缓打个转,将众人轻轻放下,他自己也跟着轱辘轱辘,顷刻滚到下面那一片绿林边。
偌大的山谷中,仿佛过了一阵风雨雷电,夹杂着人的呼喊求救,片刻又安静下来,一众人身上没有一处不疼,他们就着碎石滚下,被碎石割得左一块右一块,像刘敏益只觉得自己像汤圆一样滚来滚去,痛苦不已,好在有这片树林,若是再遇着什么巨石,说不准就交待了,他忍着剧痛第一个爬起来,赶紧看看刘好春兄弟几个,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刘好春兄弟几个都是习武之人,体格也比平常人健壮些,也懂得顺势作为保护自己,未等刘敏益过去,刘好春便摆摆手,示意他们几人都无大碍,心里感叹好在碎石小如雀卵,否则真会交待在这里,此刻身上碰出多少淤青,感觉遍身酸麻,使不出太多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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