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到处也不见刘长林,有人说好像是去了城外的堆场。
原来货物过塘转运都要卸下,有时还要在当地存放数日,因此这一带就有许多仓库堆场,精巧货色入室,粗笨木料就堆在外面的空地上。
但是被派去那里的人,不仅又苦又累,也不再有向客商勒索敲诈的机会,是个不折不扣没油水的苦差事。吕嘉怡的心里咯噔一下,沉甸甸地很不舒服,回到过塘行叫了一顶小轿,对老夫人只说出去收一笔帐,一路上心燎意急的,一出城,就叫轿夫往堆场去。
到了地方,吕嘉怡下了轿,轻推开大木门,扑面而来一股原木的味道,闻得多了,就有一些头昏脑胀宛如喝醉了酒。
后院传来木料落在地上的砰砰声,她放轻了脚步,悄悄地从屋角转过去,就看见刘长林正在把木料一根根地往上码放,光着上身,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灰布套裤,青带缠腰,大汗淋漓。他虽然生得结实但人力有时尽,最上层的那根木料便码不上去,试了两下,只得嘿了一声将它抛在地下,一屁股坐在一根圆木上大口喝水。
吕嘉怡看了半天,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发出咔的一声,这里空无一人,刘长林警觉地回头喝问道:“是谁?”
吕嘉怡背靠墙角,手捂着胸口定了定神,摸一摸帽子和马褂,慢慢地走了出来。
刘长林已经站起,警惕地捏着拳头,露着胸膛上虬结的肌肉,小腹上有一线毵毵黑毛,一不小心就从腰间的青带上钻了出来。吕嘉怡冷不防地看到,脸红了半边,侧了侧身子,只说了一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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