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安气冲冲的跑到紫宸殿西边的尚书省阁楼,站在崔群面前。
她双手叉腰自心底都要撕掉眼前这人,崔群还在专心致志的对着礼表。
李永安咬牙切齿的,看着崔侍郎与牛员外。
崔侍郎津津有味的翻过两页礼表。
一旁的牛僧孺翻完礼表,抬头看到公主奶凶奶凶像只饿虎要吃人。
牛僧孺看到惊了一下,指着自己道:“公主找我?”
李永安没有说话将手指指向崔群。
牛僧孺动了一下崔群的衣袖,崔群抬头看着李永安,没有惊讶,也没有震惊,反而面色表现得很淡定。
“公主大驾光临,崔群有失远迎,还···”
“迎你个头啊,说,本公主的公主府邸呢?”
崔群还未说完客套话,李永安就先发制人。
在李永安的心中,眼前之人将二哥的太子之位一张陈表就给干没,她的公主府邸铁定也是他的注意。
“公主那是温尚书在的时候···”
崔群手抬向礼部尚书那个空位,他刚要解释再一次被李永安打断。
“我不管,现在礼部尚书跑东都躲着去养老了,你是礼部侍郎,这里你做主。”
崔群看向办理此事的严复,礼部郎中的位置也是空着的,此时应该是与两位小皇子絮叨。
“还有十来天本公主就成年了。没有住处就搬去你家,把你原配赶出去。”
李永安说话手臂一摆衣袖,甩出一副不罢不休的架势。
崔群为官多年,早已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哪能被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公主给唬住。
“若是公主不嫌弃,微臣让发妻主动腾身。”
李永安上下打量了崔群一番,容貌依旧,肤色显老。
“你想得倒美你。”
此时远处的刑部侍郎崔枢听到没笑出声,但身子一直趴在桌子上抖动。
其他的侍郎员外郎,皆是想尽办法在憋笑。
“公主稍安勿躁。微臣这就替你问问怎么回事。”
崔群立即派差役跑去含元殿叫严复,李永安让宫女擦了一下礼部尚书的凳子,坐在上面等着。
不到一会儿,严复满头大汗的跑到公主面前。
“严郎中,公主的府邸到底怎么回事?”
温造跑路的那天崔群跟牛僧孺都去了武府,崔群终于是将这烫手的山芋甩给了严复。
“哦,公主稍等!”
严复急急忙忙翻着温造留给他的记事戋。
严复看了眼前一亮恭敬的给李永安行一礼道:“公主,这是陛下的意思。微臣也是照旨办事。”
“十五随十。”
“这什么意思?”
严复将记事戋上面的字亮给李永安,李永安看得一头雾水。
“陛下的意思就是十五公主您,搬去跟十公主一个宅院,她嫁出去了,定安公主的府邸就是你的。”
严复向众人解释完,崔群终于如释重负的深舒一口气。
既然是陛下开的口,那就跟他们礼部关系不大。
“若是驸马入赘,本公主岂不得嫁出去。”
李永安偏头看向崔群,此时崔群的底气也足了一些。
叉腰看向严复,微红的脸是刚喝了酒的样子。
“不行,你给本公主想办法。”
严复微晕的脑袋被李永安更吓得迷糊。
“想不到办法,要不公主你给出出主意。”
严复挤了一下眼睛,像是有一股劲涌上心头。
李永安鼻子一嗅,知道这家伙是喝了酒了,连连后退。
“想不到,搞不定,住你家。”
李永安说完,转头看向严复。
严复东倒西歪的身子向公主走来。
“公主,犬子年幼,还未科考,不敢高攀公主。”
牛僧孺看到严复不对劲,眼疾手快跑过去一把将严复拉住。
严复软趴趴的倒在牛僧孺的怀中。
“快,快抬严郎中到别处醒酒。”
“哇···”
差役还是晚了一步,严复倒在牛僧孺的怀中呕吐。
“咦,还好你反应的快,救驾有功,本公主不追究此事。我自个儿找父皇说去。”
李永安看着醉倒在地的严复。若不是牛僧孺方才拉住,倒霉的就是她。
“恭送公主。”
六部在的人都连忙给公主行了一礼。
李永安感觉沾了一身晦气的离开中书省。
崇仁坊义阳公主府中,得知被解除足禁的李晓晓欣喜万分,她在李怡和李定安跟前来回渡步,看得李怡都些头晕。
“父皇刚让故祖母重获自由,今晚故祖母不去不合适,况且两位王子也在。”
李定安在劝说着义阳公主,解除禁足的第一件事,不是进宫谢恩,竟然是第一时间想去崇化坊。
“我知道,可是士···驸马他也伤得很重。”
李晓晓刚要开口说士平,憋了一下又改口叫驸马。
“要不这样定安,我先换好礼服,我们先到崇化坊驸马府上,他反正是躺着的,我就看他一眼。就一眼。”
李晓晓食指上的一高高的指过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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